当时她以为那只是一句客套，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是某种试探。
试探她是否还记得过去。
试探她是否……还在意。
宋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关掉邮件。
她不该多想。
两年前分手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拿起钢笔，那支今天被蔡徐坤认出来的钢笔，准备在笔记本上记下修改要点，可笔尖刚触到纸面，墨水却晕开了一大片。
这支笔太久没用，早就干涸了。
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
宋絮怔怔地看着那团墨渍，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居然还留着这支笔。
就像她还留着那些回忆一样，自欺欺人地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
可有些东西，不是藏起来就能当作不存在的。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宋絮喂，苏晓？
她的声音有些哑。
宋絮明天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蔡徐坤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
冰球已经融化了大半，稀释了酒液的金黄色，就像被时间冲淡的过往。
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的相框上，那是他和宋絮的合照，拍摄于他们第一次一起去海边的时候。
照片里的宋絮笑得灿烂，而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分手后，他没有把照片收起来，而是就这样摆在桌上，像是某种无声的惩罚。
提醒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
又失去了什么。
手机震动起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蔡总，查到了。两年前宋小姐收到过一组照片，是您和陈小姐在酒会上的……】
蔡徐坤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放下酒杯，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终于知道宋絮为什么要分手了。
凌晨两点十七分，蔡徐坤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像一座小小的、灰败的坟墓。
助理发来的邮件还亮在电脑屏幕上，那张照片刺得他眼睛生疼，两年前的酒会上，陈雯"恰好"跌进他怀里，而镜头只捕捉到了她仰头靠近他耳语的瞬间。
宋絮收到的是九张连拍。
每一张都暧昧得恰到好处。
"蔡总，查清楚了。"电话里，助理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照片是陈雯找人拍的，匿名邮箱的IP地址定位在她家。"
蔡徐坤闭了闭眼。
他早该想到的。
陈雯——公司董事的女儿，从入职第一天起就对他示好，被他拒绝后反而变本加厉。
那场酒会他本不想去，是陈董事亲自打电话，说有个重要客户要见。
他去了，喝了三杯酒，然后就是这场精心设计的偶遇。
蔡徐坤继续查。
蔡徐坤我要知道她是怎么拿到宋絮邮箱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挂断电话，蔡徐坤走到书柜前，从最底层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这两年他收集的所有关于宋絮的消息，她换了工作，搬了家，开始喝黑咖啡而不是加双份奶的拿铁。
还有，她再也没去过他们常去的那家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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