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在的时候，我把自己弄坏了。”
探视间的玻璃上还残留着宋絮的掌纹。
她坐在那里很久了，久到狱警开始用不耐烦的眼神扫视她。
时钟的指针已经划过约定时间二十分钟，铁门始终没有打开。
"蔡徐坤今天不会来了。"
穿着制服的男人把一张对折的纸条推到她面前。
宋絮盯着那张纸，没有伸手。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在皮肤上凝成细小的红点。
宋絮他在哪？
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刀刃上。
狱警移开视线："医疗室。"
宋絮的睫毛颤了一下。
她慢慢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笔迹凌乱得像是用左手写的：
「别看」
她笑了。
指腹摩挲着那个"看"字最后一笔拖出的长长墨痕，像是抚摸一道未愈的伤口。
宋絮带我去。
医疗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宋絮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蔡徐坤侧躺在窄床上。
他的囚服后背浸着暗红色，布料黏在皮肤上，像剥落了一半的皮。
推门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铁锈味扑过来。
蔡徐坤猛地撑起身体，扯到伤口时闷哼一声，又迅速压成沉默。
蔡徐坤谁让你来的？
宋絮没回答。
她走到床边，伸手去掀他的衣摆。
蔡徐坤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发出细微的响声。
蔡徐坤宋絮。
警告的语调。
她歪着头看他，突然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美工刀，"咔嗒"一声推出刀刃。
宋絮松手。
宋絮不然我现在就割下去。
蔡徐坤的眼角抽了一下。
他松开钳制，任由她掀开那件染血的囚服。
纵横交错的鞭痕。
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渗着组织液。
最深处的一道横贯整个背部，皮肉外翻，像一张咧开的嘴。
宋絮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没有碰。
宋絮谁干的？
蔡徐坤把脸埋进枕头里。
蔡徐坤不重要。
宋絮林家的人？
她收回手，美工刀在指间转了一圈。
宋絮还是父亲打点好的狱警？
沉默。
宋絮突然把刀刃按在自己小臂上。
宋絮你说过不会骗我。
蔡徐坤猛地翻身，伤口撞在床沿也顾不上。
他夺过刀扔到墙角，金属撞击瓷砖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警卫。
"2157！怎么回事？"
蔡徐坤没事。
蔡徐坤提高音量，眼睛却死死盯着宋絮。
蔡徐坤老鼠而已。
等脚步声远去，他才松开钳制她的手。
宋絮低头看着腕上新添的淤青，笑了。
宋絮你弄疼我了。
蔡徐坤的后背又开始渗血。他闭了闭眼。
蔡徐坤回去。
宋絮不要。
蔡徐坤宋絮。
宋絮我说不要！
她突然扑上去抱他，不管不顾地把脸埋在他颈窝。
蔡徐坤僵住了，伤口被她压得生疼，却不敢推开。
宋絮你不在...
她的声音闷在他皮肤上。
宋絮我吃了三瓶药。
蔡徐坤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宋絮但是没死成。
宋絮的牙齿轻轻磨蹭他的锁骨。
宋絮洗胃好疼啊哥哥...比刀割疼多了...
蔡徐坤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她后背。
触到的瞬间才发现她在发抖，像只被雨淋透的猫。
蔡徐坤为什么？
宋絮抬起头。
月光从高窗漏进来，照得她瞳孔近乎透明。
宋絮想看看...死掉能不能梦见你。
蔡徐坤的心脏狠狠抽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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