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明德敬了个军礼："是，师长！我一定把情况如实报告军部。"

第二天黎明，日军发起了全面进攻。海岸线上，更多的登陆艇在驱逐舰掩护下涌向海滩；南部山区，日军集中炮火猛轰七零高地；城区内，大批日军在坦克掩护下向市中心推进。

杨成林深知此刻是最危险的时刻，当即下令："一营放弃海岸线外围阵地，收缩至第二道防线；三营火力集中，集中打击敌军炮兵阵地；二营坚决阻止日军突入城中心，必要时可以实施街垒战。"

随着战况恶化，通讯逐渐中断。下午时分，一营长张大勇带着不到三十人的残部撤回城区，他满身血迹，左臂被子弹擦伤。

"师长，海岸线失守了，日军至少一个联队已经登陆。"张大勇报告道，声音嘶哑。

杨成林并未责备，只是问道："伤亡情况如何？"

"阵亡过半，许多弟兄为掩护撤退牺牲了。"张大勇哽咽着说。

"休息一下，然后带剩下的人去增援二营。"杨成林拍拍张大勇的肩膀，"你们已经尽力了。"

与此同时，城区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日军逐屋清剿，滇军士兵在街巷中与之周旋。二营长王铁生组织了一支由二十多人组成的敢死队，专门袭击日军坦克。他们利用城市地形，从高处投掷燃烧瓶，或者伏击落单的日军坦克。

到了第三天，乐清城区已有三分之二落入日军之手，滇军被压缩在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援军依然没有消息，弹药所剩无几。杨成林在地下室召开了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师长，弹药只够再战一天。"李文杰汇报道，"无线电台也被炸毁了，我们与后方失去了联系。"

杨成林环顾四周，剩下的几位营连长都显得疲惫不堪，但目光仍然坚定。他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各位，我们的任务是守住乐清七天，为战区主力创造反击条件。今天是第三天，我们还差四天。"

"师长的意思是？"王铁生问道。

"我们没有退路，也不能退。"杨成林的声音平静而坚决，"从现在开始，每个战士都要带上手榴弹，装备刺刀。弹药用了，就用刺刀、用石块、用牙齿也要和敌人拼到最后一刻！"

众军官齐声应和："誓死坚守，与城共存亡！"

杨成林又说："让战士们写遗书，能送出去的尽量送出去。告诉家人，我们不是孤军作战，我们是在为整个战区、为中华民族而战。"

第四天清晨，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日军出动了大批轰炸机，对滇军最后的据点进行狂轰滥炸。整个上午，滇军阵地上弥漫着硝烟和尘土，伤亡惨重。

中午时分，杨成林接到三营传来的最后一份报告：七零高地失守，三营伤亡过八成，营长赵德明壮烈牺牲。这意味着日军可以从高处俯瞰并轰击城区内的滇军阵地。

杨成林当机立断："命令所有部队收缩至城中心的县政府大楼一带，构筑最后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