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军会从北面和东面同时进攻，"王铭章在最后一次作战会议上指着地图说，"我们必须利用城内复杂的街巷进行巷战，发挥我们的近战优势。"

刘鹏提出疑问："如果日军使用重炮和飞机轰炸怎么办？"

"地下工事和隧道系统已经准备好了，"王铭章答道，"另外，李长官承诺会有援军支援我们。我们的任务是坚守至少一周，为大部队调动赢得时间。"

四月初的一个清晨，台儿庄外的宁静被打破。日军的炮火如暴雨般落在城墙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硝烟弥漫了整个天空。战斗，正式打响了。

第一波进攻来自矶谷师团的先头部队。数百名日军在坦克掩护下向城北推进。城墙上的川军机枪手沉着应对，密集的弹雨将日军第一波攻势阻于城下。

"守住阵地！不要慌！"王铭章站在城墙上，亲自指挥，"等他们靠近再开火！"

日军的炮火越来越猛烈，城墙出现了多处缺口。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北门的一段城墙轰然倒塌。日军呐喊着冲向缺口。

"第三营立即增援北门！"王铭章沉着地下令，"迫击炮准备，目标北门外日军集结点！"

川军的迫击炮精准命中了日军集结区，爆炸声中，数十名日军倒在了血泊中。然而，更多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入夜后，日军暂时撤退，川军得以喘息。城内已经有不少建筑被炸毁，到处都是弹坑和废墟。伤员的呻吟声回荡在临时搭建的医疗站内。

"今天我们击退了日军六次进攻，击毙至少三百人，击伤不计其数。"参谋长向王铭章报告，"我们自己也有损失，阵亡87人，重伤112人。"

王铭章点点头："让弟兄们轮流休息，明天的战斗会更加艰难。"

他走到一个年轻士兵身边，那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娃娃兵，脸上还带着稚气。士兵的腿部中弹，正咬牙忍痛。

"小伙子，家在哪里？"王铭章轻声问道。

"成都，长官。"士兵强装笑容，"我爹是卖布的，总说我不成器，现在我打了鬼子，他该骄傲了吧？"

"会的，整个中国都会为你们骄傲。"王铭章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开，不让士兵看到他眼中的泪水。

第二天，战斗更加惨烈。日军调来了更多的重炮和坦克，城墙多处被炸开。板垣师团也从东面发起猛攻，台儿庄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

王铭章命令部队退守第二道防线。狭窄的街巷成了最好的屏障，日军的坦克难以施展，只能依靠步兵推进，这正中川军下怀。

"打巷战，我们川军最拿手！"一位连长高喊着，带领士兵们在街巷中设下埋伏，用手榴弹和刺刀迎战冲入城中的日军。

激战中，刘鹏负责指挥东面防线。他带领一个排的士兵，在一座破损的佛寺中死守，挡住了日军一整个中队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