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被视为家中最弱小的孩子,在危机时刻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他每天起早贪黑,穿梭在各个房间之间,喂水喂药,端屎端尿,从不抱怨一句。即使自己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发热症状,他也咬牙坚持,不肯倒下。
一天深夜,何归正在给父亲换湿毛巾,忽然听见父亲微弱地呼唤他:「小九……过来。」
何归连忙俯下身:「爹,您有什么吩咐?」
何忠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何归的脸:「好孩子……你长大了……」
何归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爹,您别说话,好好休息,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何忠微微摇头:「听我说……如果爹和娘都……都不在了……你要听二哥的话……好好活下去……大哥不在家,你们兄弟要互相扶持……何家不能倒……」
「爹!」何归急切地打断父亲,「您不会有事的!您和娘都会好起来的!我已经派人去请县城最好的大夫了,明天一早就会到!」
何忠微微一笑:「好孩子……有出息……」
何归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心中发誓: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救活父母和二哥,他不能失去他们,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家人!
第二天一早,何归派去请的大夫果然到了。这位姓张的老者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因为年事已高,很少出诊,但听说何家情况危急,特地赶来相助。
张大夫细细诊断后,眉头紧锁:「情况不太乐观,毒已入肺,常规药物怕是难以奏效。」
何归急切地问道:「张大夫,有没有其他办法?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能救我父母和二哥!」
张大夫沉思片刻,忽然问道:「我听说何家药园里有一株百年灵芝,是真的吗?」
何归点点头:「是的,在药园最深处的石洞里,爹一直当作镇园之宝,从不轻易动用。」
「那灵芝若能入药,或许能起死回生。」张大夫缓缓道,「但必须趁新鲜,采下后立即制成汤药,否则灵效大减。」
何归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张大夫去了药园。那株灵芝生长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石洞深处,据说是何家祖上偶然所得,用来镇宅护院,从不轻易示人,更别说用于治病。
「小少爷,这灵芝是何家的根基,老爷平日最是爱惜,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跟随多年的老管家劝阻道,「若是擅自取用,怕是有违老爷的心意啊。」
何归咬了咬牙:「管家叔,爹现在生死未卜,这灵芝若能救命,取用又有何妨?若爹真的有什么不测,这灵芝再珍贵,又有什么用?」
老管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让开了道路。
何归亲自取下了那株灵芝,迅速交给张大夫制药。那灵芝足有碗口大小,通体呈现出罕见的赤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张大夫亲自熬制了灵芝汤,分给何忠、何氏和何敬各服下一碗。然后他嘱咐何归:「接下来就看天意了。这三天是关键,若能平安度过,当可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