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挂断了电话，继续站在产房门口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生了，是个女孩。”护士对我说。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一种莫名的复杂。

“她呢？她怎么样？”我问。

“大人平安，只是有点虚弱。”护士回答。

我点了点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问。

护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可以，但是时间不能太长，病人需要休息。”

我走进产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赵晴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睛里多了一丝母性的光辉。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在她身边，睡得很香。

我走到床边，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她长得很像赵晴，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她的温柔。

“她……”我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晴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恨意，也有疲惫，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软。

“你看到了，我的孩子。”她轻声说。

我点了点头。

“她很健康。”我说。

“谢谢你，王宇。”她突然说。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说谢谢。

“我……”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之间的恩怨太深了，深到一句谢谢根本无法弥合。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王宇，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警察说。

我看向赵晴，她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我只是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婴儿，然后对警察说：“我跟你们走。”

在离开产房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赵晴。她正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脸，眼里满是母爱。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这一切的恩怨，都应该在她和这个新生命面前画上句号。

我跟着警察走出了产房，走出了医院。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空气带着清晨的露水味。

我被带上了警车，车子启动，缓缓驶离医院。

在车里，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知道，我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彻底改变了。

车子驶过一条街，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的母亲。她站在街角，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一夜。

她看到了警车，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我，身体猛地一颤。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愧疚。我让她失望了，让她伤心了。

我没有办法对她说话，只能隔着车窗，默默地看着她。

警车没有停下，继续往前开去。我看着母亲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我知道，我欠她太多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警局门口。我下了车，被带进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所做的事情，重复着我为什么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