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咸腥，远处渔船的汽笛声呜咽着，仿佛在哭泣。我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赵晴，那个曾经在我生命里留下最深烙印，如今却形同陌路的人。
她停在我面前，眼眶红得像充血一样，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王宇，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躲闪，没有辩解。“为了我该做的事情。”
“什么该做的事情？！”她猛地提高了音量，码头上的海鸥被惊得飞起，“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
我知道。每一个夜晚，那些被我亲手推入深渊的面孔都会在梦里纠缠我。但我没有说，只是继续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全无关的陌生人。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她往前一步，几乎要贴上我的胸膛，“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笑了，不是高兴的笑，而是那种带着嘲讽和疲惫的笑。“付出代价？”我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刃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烁着寒光。“你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你的命？还是我的命？”
我将折叠刀递给她，刀柄朝向她，刀尖对着我自己。
她看着我手里的刀，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以为你不敢。”我收起了笑容，语气变得冷漠，“你一直都是这样，赵晴。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可真到需要你动手的时候，你却犹豫不决。”
她伸出手，抓住了刀柄，指尖冰凉。“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
刀尖距离我的胸口只有几厘米，我甚至能感受到刀锋带来的寒意。但我没有躲，也没有催促。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被仇恨和痛苦折磨。
她的手在颤抖，刀子也在颤抖。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海风吹过，卷起她的长发，吹动我的衣角。
最终，她还是没有刺下去。她松开了手，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弯腰捡起刀子，重新放回口袋。看着地上哭泣的她，我心里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更深的疲惫。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哭一场吗？”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她没有回答，只是捂着脸哭泣。
我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弓着身子，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怎么了？”我皱起眉头，尽管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但看到她这样，心里还是涌起了一丝不安。
“肚子……肚子疼……”她的声音微弱，带着痛苦。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哪里疼？很严重吗？”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捂着肚子。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