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子时的红烛摇曳，谢明薇坐在喜床上，看着沈砚冰推门而入——吉服半解，露出锁骨处未愈的咬痕，正是今早分别时她故意留下的。铜漏滴答声中，这人忽然伸手摘下她的盖头，红盖头飘落间，两人眼中只剩彼此倒影。

「后悔吗？」沈砚冰哑着嗓子开口，指尖划过她耳后朱砂痣，「从此要与我这武夫绑在一起。」谢明薇轻笑，抬手环住对方脖颈，腕间翡翠镯子轻磕在沈砚冰腰间兵符上，发出清脆声响：「你可知，这镯子是用你送来的西域玉石磨的？」

未等回答，她已吻住对方唇角，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定是在朝堂上动手时受的伤。沈砚冰低笑，反手将人按在床榻上，喜被上的并蒂莲纹样与她中衣上的针脚重合，像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疼就说。」沈砚冰轻声呢喃，指尖挑开她的喜服系带。谢明薇却忽然按住她的手，从枕头下摸出半块兵符，与沈砚冰腰间的合在一起，露出内侧刻着的「生死契阔」四字——那是她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时刻下的。

「傻子，」她将兵符塞进对方掌心，「以后无论去哪...」话未说完，已被一个深吻堵住。红烛爆了个灯花，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帐上，谢明薇恍惚间看见窗外月光如水，想起十年前那个替她挡下刺客的小女孩，如今终成了能与她共掌乾坤的人。

「以后去哪都带着你。」沈砚冰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谢明薇轻笑，指尖抚过对方后背的旧疤——那是为救她留下的。帐幔缓缓落下，一室春光中，远处宫墙传来更夫报时的梆子声，却惊不醒这对乱世中的有情人，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