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天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谢明薇握着沈砚冰递来的鎏金手炉，看着萧承焕被押至眼前——这人右肩插着透骨钉，却仍昂着头，目光扫过她腕间的珍珠璎珞时，忽然笑出声。
「长公主金屋藏娇的手段倒是高明，」他咳着血 s吐出一颗碎牙，「可知道你那位好将军...」话未说完，沈砚冰的靴尖已碾上他膝盖，骨骼碎裂声中，谢明薇听见对方喉间溢出的闷哼——这声音昨夜她也曾听过，却比此刻温柔百倍。
「说。」她拨弄手炉上的九鸾纹，炉中碳火映得指尖泛红。萧承焕却忽然盯着她耳坠，那是沈砚冰用战利品里的东珠亲自穿的：「十年前那场大火...沈老将军的兵符，可是在你手里？」
沈砚冰瞳孔骤缩。谢明薇指尖一顿，想起十二岁那夜，自己从火场里抢出的半块兵符，背面刻着的「砚」字与如今掌中的如出一辙。她抬眼望向身旁人，却见沈砚冰喉结微动，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脸上，像在等一个答案。
「带下去。」她忽然开口，转身时袖中滑落半块兵符。沈砚冰弯腰拾起，指腹摩挲着斑驳刻痕，与自己自幼佩戴的另半块严丝合缝。天牢烛火忽明忽暗，她听见谢明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得像一片羽毛：「当年你父亲托我护着你...现在该换你护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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