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旖旎

卯时的阳光透过窗纸，谢明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沈砚冰怀里，对方铠甲已卸，露出的肩颈处有新鲜的咬痕。她轻笑出声，指尖划过那处红痕，想起昨夜这人用刀抵着自己咽喉时，眼里倒映的月光。

「醒了？」沈砚冰沙哑的声音传来，手臂将人箍得更紧，「萧承焕的人已被影子卫围住，天亮前就能解决。」谢明薇抬头望她，发现这人眼底有血丝，却仍强撑着精神，像极了十二岁那年替她守夜的模样。

「傻子，」她伸手替对方抚平眉间褶皱，「不是让你去黑水峡吗？怎么偷偷跑回来了？」沈砚冰低头吻她眉心，触感比北疆的雪还要柔软：「怕你出事。」简单四个字，却让谢明薇鼻尖发酸，想起这十年间，无论她在宫里布多少局，这人永远会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

窗外传来更夫报时的声音，谢明薇无奈地叹气：「该起了，不然早朝又要被言官弹劾『长公主与将军私通』。」沈砚冰却不愿松手，将脸埋进她颈间：「那就让他们弹劾，反正...」她顿了顿，声音闷得像撒娇，「反正我迟早要娶你的。」

谢明薇浑身一震，抬眼望进对方眼底的认真。她忽然想起小皇帝曾说的「双凰同飞」，原来真正的双凰，从来不是争权夺利，而是像她们这样，互为羽翼，互为铠甲。

「好，」她轻声应下，指尖勾住沈砚冰的腰带，「等萧氏余孽清完，本宫便下旨...」她忽然轻笑，眼尾微扬，「让镇国大将军风光娶亲，用八抬大轿抬进长公主府。」

沈砚冰愣住，继而笑出声。晨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谢明薇腕间的刀疤与沈砚冰掌心的茧子相触，竟像是天生的一对。远处传来隐约的厮杀声，却再也惊不破这一室的旖旎——因为她们知道，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风雨飘摇，彼此的怀抱，永远是最安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