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奥会回国的庆功宴上，王楚钦坐在角落，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孙颖莎。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正和队友们说笑，眼睛弯成月牙，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他捏紧了手里的可乐罐，铝皮发出轻微的咔响。
"大头，发什么呆呢？"林高远突然勾住他脖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在看莎莎啊。"
"胡说什么。"王楚钦猛地灌了口可乐，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耳根的热度。他故意转开话题："教练说下周开始恢复训练。"
训练馆的日光灯白得刺眼。王楚钦对着发球机重复挥拍动作，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胶上。隔壁球台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手腕一抖，乒乓球直接飞向了天花板。
"王楚钦同志，你这球是要打卫星吗？"孙颖莎抱着球拍站在挡板边，歪头看他。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发梢还沾着水珠，应该是刚洗完脸。
他弯腰捡球时差点撞到挡板。"天太热，手滑。"
"空调开着呢。"她指了指26度的温控面板，突然凑近，"你耳朵怎么红了？"
王楚钦条件反射后退半步，后腰抵在球台上。熟悉的柑橘洗发水味道扑面而来，他盯着她睫毛上没擦干的水珠，喉结动了动："可能...可能有点感冒。"
"那你多喝热水。"孙颖莎转身前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手心，"对了，这个给你。"
摊开手掌，是枚青奥会纪念徽章。金属表面还带着她的体温，他鬼使神差地攥紧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点温度。
深夜的运动员公寓，王楚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亮起，是孙颖莎发来的抖音链接，配文"像不像你今天的冲天球？"视频里一只橘猫炸毛跳起。他盯着对话框看了十分钟，最终回了个猫咪表情包。
第二天食堂，他特意绕到最远的窗口打饭，却听见孙颖莎在背后喊："大头！这有位置！"她面前摆着两碗冰粉，其中一碗加了双份山楂片——他最喜欢的配料。
"你怎么......"
"上次聚餐看你舀了三次山楂。"孙颖莎把勺子递给他，"快吃，要化啦。"
冰粉的甜味在舌尖蔓延，王楚钦发现自己的目光又黏在了她沾着糖水的嘴角。他急忙低头，结果呛得直咳嗽。孙颖莎笑着拍他后背，掌心温度透过T恤灼烧皮肤。
周末队里组织爬山，王楚钦特意选了孙颖莎后面的位置。山道陡峭处，他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随时准备伸手护住她。可她总是蹦蹦跳跳像只小鹿，倒是他自己因为分神，差点被树根绊倒。
"小心！"孙颖莎反应极快地拽住他背包带。两人惯性撞在一起，她的发丝扫过他鼻尖，痒痒的带着阳光的味道。王楚钦僵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
回程大巴上，孙颖莎靠窗睡着了。夕阳透过玻璃给她睫毛镀上金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王楚钦悄悄把空调出风口转向自己，又摸出外套想给她盖上，却在碰到她肩膀时触电般缩回手。
"王楚钦。"坐在前排的教练突然回头，"下周和莎莎配混双，你..."
"我知道！"他声音陡然拔高，孙颖莎被惊醒，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王楚钦手忙脚乱地掏出耳机："要...要听歌吗？"
她自然地接过右耳塞，头发蹭过他手背。前奏响起时两人同时愣住——是《简单爱》。
训练赛那天，王楚钦打得格外凶狠。当孙颖莎因为救球摔在他面前时，他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当肉垫。后背重重砸在地胶上，怀里却稳稳接住了她。
"没事吧？"他声音发紧，手指无意识摩挲她手腕检查伤势。孙颖莎撑着他胸口抬头，鼻尖相距不到五厘米。这个距离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还有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场边突然响起口哨声。孙颖莎兔子似的跳起来，伸手拉他时小声说："晚上帮我补发球？"
更衣室里，王楚钦把脸埋在毛巾里深呼吸。储物柜门突然被敲响，孙颖莎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七点训练馆见，别迟到啊王大头。"
他打开柜门，发现把手上挂着袋山楂冰棍。
月光透过体育馆的玻璃顶洒下来，空荡荡的场地只有他们俩。孙颖莎第N次发球失误后，气鼓鼓地把拍子一扔："不练了！"
"再试五次。"王楚钦捡回球拍，鬼使神差加了句，"成功了请你吃火锅。"
"真的？"她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我要吃你调的那碗酱料！"
最后一球擦网而过，孙颖莎欢呼着蹦起来，直接挂在了他身上。王楚钦下意识托住她腿弯，听见她在耳边笑："我闻到火锅味啦！"
走在夜风里时，孙颖莎突然停下脚步："王楚钦。"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叠在他的影子上，"你最近为什么老躲我？"
"我没有......"
"撒谎。"她踮起脚，食指戳在他心口，"这里跳得好快。"
王楚钦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孙颖莎突然反握住他，掌心相贴时，他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
"其实..."她低头玩着他手指，"青奥会那天你帮我系鞋带，我就..."
话没说完，王楚钦已经把人搂进怀里。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脚边，他低头找到她的发旋，很轻地说了句："火锅酱料里...以后都给你加双份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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