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奥会闭幕式那晚，王楚钦在奥运村的天台上找到了独自看星星的孙颖莎。她裹着中国队外套，手里还攥着刚摘下的混双金牌，月光把睫毛投下小片阴影。"怎么不跟大部队庆祝？"他故意用冰可乐贴她脸颊，换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哎哟"。
"在想决赛那个擦网球。"孙颖莎突然转过脸，杏眼里映着远处霓虹，"要是当时我反手再压2度..."话没说完就被王楚钦揉乱刘海："小豆包，金牌都挂脖子上了还复盘？"他指尖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忽然发现三年搭档时光里，自己早已记住她每次思考时会无意识咬下唇的小习惯。
回国后的庆功宴上，王楚钦看着被鲜花包围的孙颖莎，胸口泛起陌生的酸胀。当男队队友起哄让他敬酒时，他鬼使神差挡开伸向她的香槟杯："她明天早训。"这话引来满桌起哄，孙颖莎在桌下轻轻踢他鞋尖，眼角笑成月牙。那一刻他清晰听见心跳声压过了所有喧闹。
训练馆的清晨还带着露水气息，王楚钦在球台前等来了睡眼惺忪的孙颖莎。她抱着保温杯咕咚咕咚喝水，脸颊鼓得像囤食的仓鼠。"慢点喝。"他伸手擦掉她下巴的水珠，突然被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惊到。孙颖莎却自然地用拍柄戳他肋骨："王大头，发球啊！"
多球训练时王楚钦走了神。对面女孩救球的姿势像展开翅膀的云雀，红色队服在快速移动中划出鲜艳轨迹。当孙颖莎突然近台抢攻，他闻到她洗发水的蜜桃香混着汗水气息，接球动作顿时慢了半拍。"你今天反应好奇怪。"她歪头用拍面扇风，汗湿的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边。
深夜加练结束，王楚钦在更衣室门口撞见蹲着系鞋带的孙颖莎。走廊顶灯把她蜷缩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想起青奥会混双颁奖时，这个看似娇小的身体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国歌清唱。"我送你。"他接过她沉重的装备包，肩带残留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烧掌心。
地铁末班车空空荡荡，孙颖莎靠在他肩上打瞌睡。车窗倒影里，王楚钦发现自己正用目光丈量她睫毛的长度。当列车驶过跨江大桥，整片城市灯火突然照亮她的睡颜，他慌忙用手机偷拍，却忘了关闪光灯。"干嘛呀..."被惊醒的女孩软绵绵抱怨，脑袋却往他颈窝又蹭了蹭。
周末的队内会议上，教练宣布新周期混双组合名单。听到两人名字依然紧紧挨着，王楚钦在桌下握紧拳头。散会后孙颖莎蹦过来扯他耳机线："听说食堂今天有锅包肉！"她奔跑时马尾扫过他手背，像被蒲公英绒毛轻轻挠了心尖。
那天下午的队内赛，王楚钦第一次在赢球后没有庆祝。他隔着球网看孙颖莎弯腰喘息的模样，蝴蝶骨在湿透的队服下起伏，突然意识到自己再无法用纯粹的战友情解释此刻的心疼。当裁判宣布比分时，他越过球网揉了揉她发顶，这个超越常规的动作让场边响起零星口哨声。
暴雨突至的傍晚，王楚钦在器材室找到躲雨的孙颖莎。昏暗灯光里，她正用护胶膜折小兔子，鼻尖还沾着刚才淋雨的晶莹水珠。"给你。"她把成品放进他手心，指尖相触时两人都愣了一下。窗外雷声轰鸣，他脱口而出："要不要试试..."话音被更响的雷声吞没。
"试什么？"孙颖莎仰起脸，器材架阴影落在她瓷白的皮肤上。王楚钦注视着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忽然抓起旁边的乒乓球向她发球。银球在狭窄空间划出完美弧线，轻轻擦过她耳畔钉入墙板。"这个。"他声音沙哑，"我想试试...和你打出更多这样的球。"
孙颖莎眨了眨眼，突然垫脚把乒乓球拍按在他胸前。透过单薄布料，她掌心正压住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早就知道了。"她笑得像偷到蜂蜜的小熊，"从青奥会你帮我系鞋带那次开始。"窗外雨停了，一缕阳光斜斜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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