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样了？你问问她，问问你这个好媳妇，是不是巴不得我走？」王淑兰指着李云，声音颤抖。
李云看着婆婆激动的样子，心里又委屈又无力。她知道婆婆不容易，可她自己的苦楚又有谁能理解？产后的身体变化，激素水平的波动，彻夜的睡眠不足，孩子的哭闹，再加上婆婆的不断指责，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掏空的壳子，随时都会碎掉。
「妈，我没有……」李云试图解释，但声音被哽咽堵住了。
「没有？你的脸色都写着呢！」王淑兰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行，我不在这碍你们的眼。我走！你们爱怎么过怎么过！」她甩开王建军的手，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王建军焦急地看着母亲的背影，又转头看看哭泣的妻子，感觉自己就像夹在中间的陀螺，无论怎么转都无法让双方满意。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母亲的委屈，妻子的痛苦，都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裂着这个家。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追向了母亲的卧室。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辩对错的时候，他必须先安抚好母亲的情绪。而李云则独自坐在客厅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这个家，仿佛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王建军走进母亲的卧室，看到王淑兰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妈，您别哭啊。」他小心地劝慰道。
「我怎么不能哭？」王淑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盯着他，「我一把年纪了，图什么？图你媳妇给我气受吗？我在老家好好的，非要跑过来给你们当牛做马，到头来还落一身埋怨！」
「妈，小云不是那个意思，她最近心情不好，您别跟她计较。」
「心情不好？谁心情好？我心情就好了？」王淑兰拍着床沿，「我天天围着孩子转，晚上睡不好觉，白天腰酸背痛的，我找谁诉苦去？」
「妈，要不咱们请个保姆吧？」王建军试探着说，「这样您也能轻松点，小云也能休息休息。」
王淑兰一听，炸了毛似的跳起来，「请保姆？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我还能动，我能带！怎么？嫌弃我带得不好？怕我累着你们花钱请保姆？！」
「妈，您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误会！你们就是嫌我碍事！」王淑兰的情绪更加激动，「我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是吧？」
「妈！您怎么能这么想呢？」王建军感到一阵无力，「我们怎么会想把您踢开呢？您是我们的妈啊！」
「是妈又怎么样？妈就是给你们做牛做马的吗？」王淑兰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年轻人啊，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算是看透了！」
「妈，您别说了，」王建军心里也很难受，「这样，咱们先不提请保姆的事。咱们就说说，您和小云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咱们解开它，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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