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欲扶他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不能触碰实物。这具由魂力凝聚的临时身躯，终究不属于人间。
"不必如此。"我摇头，"过去的事已成定局，我并不在意清白与否。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小心岳云松。他召唤我回来，必有所图。"
"弟子明白，"徒儿神色坚定，"明日大典，弟子必定小心应对。"
我点头，感到自己的魂力已开始消散，法阵的时效将尽。
"徒儿，还有一事，"我加快语速，"十年前我在血池中所见的最后一人，不是青锋，而是..."
话音未落，法阵光芒骤减，我的形体急速溃散，回归珠中。最后那个关键的名字，终究未能说出口。
徒儿怔怔看着逐渐归于平静的归魂珠，久久不能平复。我在珠中暗叹，最关键的信息未能告知，明日大典凶险难测。
夜深人静，徒儿终于带着珠子躺下休息。我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心中有一丝安慰。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安全的。
然而就在半夜，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潜入房中，向熟睡的徒儿逼近。我在珠中急切地想要示警，却无能为力。
黑影在床前驻足，低头看了片刻，轻轻伸手拂过徒儿的额头，未做他事，却取走了放在床头的木盒——连同我一起。
四
黑影带着木盒迅速离开小院，轻盈地穿过回廊庭院，方向却不是通向主峰大殿，而是去往五峰最偏僻的那座西峰。
西峰常年云雾缭绕，曾是五峰禁地，近年才开始有人居住。我心中暗自猜测，此人到底是岳云松派来的心腹，还是另有其人？
穿过幽深曲折的山道，黑影最终停在一座隐蔽的石洞前。洞口有阵法守护，他熟门熟路地破解，进入后随手关闭入口。
洞中竟别有洞天，屋舍陈设一应俱全，墙壁上挂满了五峰和魔教的地图。更令我震惊的是，石案上摆放着各种秘典和兵书，旁边堆满了信件卷宗，赫然是五峰和魔教的往来密件！
黑影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令我意外的面容——这竟是当年五峰的药师钱无忧，十年前就已去世的人！
"云渊，别来无恙。"他低沉的声音打破寂静，轻轻打开木盒，注视着里面的归魂珠，"十年不见，没想到再见你，是这种形式。"
我在珠中无法言语，只能静观其变。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自顾自地点燃灯烛，开始翻阅桌上的卷宗，"你那聪明的徒弟终于找回了你，可惜，时机不太对。五峰和魔教的大战一触即发，你这个'双面人'的归来，只会火上浇油。"
双面人？这个称呼令我心惊。我当年的秘密行动，难道他也知道？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没死，又为何知道这些。"钱无忧仿佛能读懂我的心思，露出一丝苦笑，"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双面人'。只不过，你是被迫的，而我，是自愿的。"
他取出一张古旧的地图，上面标记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秘境，"你可曾想过，修真界分为正邪两道，却为何永世对立？这背后，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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