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领取物资。下楼时,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墙上贴满了防疫通知。
小区大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每个人都戴着口罩,保持着距离。物业工作人员穿着简易防护服,在发放装有食物和水的袋子。
我排在队伍中,听着周围人的低声交谈。
"听说西区已经全失控了..."
"我弟弟在医院工作,说病人太多了,根本收不过来..."
"政府在哪里?为什么不多派些医护人员?"
轮到我时,一位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我的证件,然后递给我一个袋子。
"这些够你吃三天的,"他说,"三天后同一时间再来。如果你出现发热、头痛等症状,立即拨打这个电话。"他递给我一张纸条。
回到家,我检查了袋子里的物资:几包方便面,一些罐头,两瓶水,还有一小包药品和口罩。
这天晚上,电力恢复了,但只持续了两个小时就再次中断。我用这短暂的时间给家人打了电话,得知他们居住的小城镇暂时还没有感染者,但也已经开始实施管控措施。
"儿子,你能不能回来?"母亲焦急地问。
"妈,城市已经封锁了,所有道路都被管制,我出不去。"我尽量使声音平静。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乱跑!"
"我知道,妈,你们也多保重。"
挂断电话,我感到一阵无力和孤独。在这个被病毒包围的城市里,我只是千千万万个被困者中的一个。
次日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我警惕地问。
"物业巡查,"一个声音回答,"例行检查住户情况。"
我透过猫眼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他举起证件给我看。我小心地打开门。
"有什么症状吗?"他问,一边在表格上做记录。
"没有,一切正常。"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
他点点头:"好的。如果有任何不适,立即联系我们。另外,今天市里会有紧急广播,请保持收听。"
他离开后,我关上门,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我这几天来第一次与真人面对面交流。隔离的日子让人变得无比珍惜这些微小的社交接触。
中午时分,手机和小区的广播同时响起了紧急通知:
"经专家组研究,确认此次疫情为高致病性传染病,主要通过体液传播。感染者会出现高热、极度亢奋、暴力行为等症状。目前疫苗研发正在紧张进行中。国家已决定派遣军队协助维持秩序,建立安全区..."
接着是一系列安全措施和注意事项。最后通知说,市中心将建立三个大型安全区,提供食物和医疗服务。有条件的居民可以前往安全区避难,但必须通过严格的检查。
我犹豫了。留在家里,物资迟早会耗尽;去安全区,又要冒险穿过可能已经不安全的街区。
正在思考时,小区业主群又活跃起来:
"有谁知道最近的安全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