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但占线了。我又拨打了社区医疗服务中心的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对方却告诉我他们已经人手不足,无法立即响应。
"如果情况紧急,请联系防疫应急小组,"对方说,"但请注意,如果患者有暴力倾向,请不要接近。"
我又联系了小区物业,他们答应去看看情况,但语气中明显带着犹豫和恐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焦急地等待着任何消息。窗外,城市的氛围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多的警车和军车开始在街道上巡逻,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和尖叫声。
晚上,陈泽邻居再次打来电话。
"防疫小组来了,"她声音发抖,"他们穿着全套防护服,把陈先生带走了...他...他不对劲,一直挣扎,发出可怕的声音...他们用担架把他绑起来了..."
我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最近和他有接触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只是他邻居,平时不太熟。"
"那就好...你自己多注意。"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陈泽,我的朋友,现在变成了那样的存在...
夜幕降临,小区里陆续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业主群里,消息不断:
"六单元有人发病了!"
"物业说明天会安排统一配送食物,大家不要出门!"
"有谁知道现在医院还收治普通病人吗?我妈突发心脏病!"
我看着这些消息,内心被恐惧和无力感充满。窗外的城市开始陷入黑暗,时不时闪过远处的爆炸光芒和火光。
晚上十点,整个城市突然断电了。黑暗中,远处的尖叫声和爆炸声变得更加清晰。我点燃了准备好的蜡烛,坐在黑暗中,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手机还有信号,但网络已经变得极其不稳定。官方新闻称这只是"临时性电力调整",但社交媒体上的消息却说是因为多个变电站的工作人员感染,无法维持正常供电。
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陈泽的样子,还有那个电话中可怕的咆哮声。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还保留着一丝人性,或者已经全变成了另一种存在。
第三天早晨,我被窗外的枪声惊醒。我跑到窗前,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正在街道上追逐一个奔跑的身影。那个人动作怪异,像是在蹒跚行走,却又有着惊人的速度。
军人开枪了,那个身影倒下,但又爬起来继续跑,直到第二轮射击才彻底倒下不动。
我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离开窗户。手机上,新闻已经无法更新,但社交媒体上的消息依然在传播,虽然越来越混乱和不可靠。
"市中心已经沦陷!"
"军队在建立安全区!"
"感染者对头部伤害特别敏感,其他部位受伤几乎无效!"
小区的广播再次响起:"各位居民请注意,今日下午两点至四点,将在小区大门口进行物资发放。每户限一人前往,必须携带身份证和门禁卡,佩戴口罩,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