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的。”他递给张子安。
张子安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袖扣。
“这……”他有些惊讶。
“别客气，庆祝你又一次手术成功。”李思远说，“也庆祝我们的友谊。”
张子安心里涌过一股暖流：“谢谢。”
“对了，还有件事。”李思远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今天在医院门口，遇到一个人，说是要找你。”
“找我？”张子安疑惑。
“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很朴素。他说他是几年前一个病人的家属。”李思远说，“他没说是什么病，也没说具体时间。就说想当面谢谢你。”
张子安皱了皱眉，每年经他手的病人成百上千，他不可能记得每一个。
“他叫什么名字？”张子安问。
“他没说名字。”李思远说，“我问他留个联系方式，他说不用，他会再来。”
张子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张子安在医院门口真的遇到了那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提着一个布袋。
“您是张医生吧？”男人有些紧张地问。
“我是。”张子安打量着他，“您是……”
“我姓刘，刘志强。”男人说，“我是来谢谢您的。”
“谢谢我？”张子安更困惑了，“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属？”
刘志强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爱人，李秀兰。三年前，她在这里做的手术。”
张子安努力回想着，但三年前的手术实在太多了，他没有任何印象。
“刘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记得了。”张子安歉意地说。
刘志强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没关系，张医生。您记不得很正常。”他说，“那场手术，是您主刀的。我爱人她……她得了很严重的病。”
张子安听着，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那您爱人现在……”他小心翼翼地问。
刘志强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她……她走了。”
张子安愣住了。
“对不起，刘先生。”他低声说。
“没关系。”刘志强摇了摇头，“她走得很安详，没有受太多痛苦。这多亏了您。”
张子安不明白。如果手术成功了，病人怎么会走了？
“张医生，您还记得吗？当时我爱人的病情很重，手术风险很高。您跟我说，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刘志强说，“但您还是愿意为她做手术。”
张子安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一例非常罕见的肿瘤，长在非常危险的位置，手术难度极高。当时很多医生都建议放弃，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记得了。”张子安说，“当时，您爱人的情况确实很危急。”
“是啊。”刘志强说，“手术后，我爱人恢复得很好。我们以为她会好起来的。”
“那后来呢？”张子安问。
刘志强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后来……她突然复发了。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医生说已经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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