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起，滴滴答答打在玻璃上，像是无声的叹息。

次日醒来，他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站在床边看着我。

"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他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强撑着微笑："没关系，我们都成年了。"

他沉默片刻："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的眼中没有热情，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决断。

我知道这不是爱，但我还是点了头。

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路明的影子；而他在我身上，也许看到了那个叫以沫的女孩。

03.

与秦浩在一起的日子，像是行走在没有尽头的薄冰上。

表面上，我们是人人羡慕的金领情侣。实际上，我们都在与幻影相爱。

他喜欢带我去看话剧，每次都是同一个剧团的演出。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叫以沫的女孩是那个剧团的编剧。

他会在我生日时送我淡紫色的风信子，说那是我喜欢的。可我从未告诉过他我喜欢什么花。

我们之间最亲密的时刻，他偶尔会叫错名字。我装作没听见，因为我也曾在心里默念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的朋友们聚会时，总会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然后交换眼神。偶尔有人会不经意地提起"以沫当年"，秦浩就会立刻转移话题。

我们就这样互相欺骗，互相利用，在虚假的关系中越陷越深。

直到那天，我在他的书房里偶然发现了一个旧相册。

里面全是一个女孩的照片，青涩的高中时代，灿烂的大学时光，还有工作后的沉稳优雅。照片中的她，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

最后一张照片上，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某个剧院门口，灿烂地笑着。照片背面写着："以沫，永远的23岁。"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原来，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不是替身，我是一个死去之人的延续。

那晚秦浩回来，看到我坐在书房地板上，相册铺开在我膝上。

他的脸霎时间失去了血色。

"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所以，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不懂。"他转身想走。

"我很懂！"我站起身，"秦浩，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爱的是她在我身上的影子！"

"那你呢？"他猛地转身，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锐利，"难道你爱的是我吗？不是在我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愣住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冷笑，"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透过我在看别人。"

我无言以对，因为他说得对。

"我们都是可悲的人，顾思岚。"他疲惫地闭上眼，"我们都活在记忆里，爱着不属于现在的人。"

04.

那天晚上，我默默收拾行李离开了秦浩的公寓。

次日，我递交了辞职信。我不能再在那个充满了他气息的地方工作。

我搬到了城市另一端的小区，重新开始生活。找了一份设计工作室的职位，虽然工资比以前低，但至少每天画画让我感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