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师！」我惊呼，「您没事吧？」

「无碍，」他淡淡道，「不过是旧伤复发。」

「我去找大夫！」

「不必，」他拉住我的手，「你会'聚光术'，对吧？」

我点头。

「将术法聚于我心口，坚持一刻钟。」

我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将掌心的光芒覆在他的胸口。

奇怪的是，那光芒竟然被他的身体一点点吸收，使他脸色逐渐恢复。

「法师，刚才那人是谁？为什么找您麻烦？」

他闭目养神，并未回答。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睛：「有些过往，不提也罢。」

但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凌云宗的到来，似乎揭开了法师隐藏已久的伤疤。

九

自凌云宗之事后，法师变得更加沉默。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开始教我更多术法，仿佛在赶时间。

除了基础的"聚光术"，还有"清风术"、"御物术"、"轻身术"...

「为什么突然教我这么多？」我忍不住问道。

法师看着我，目光复杂：「因为你有天赋，不该浪费。」

「其他学徒呢？」

「他们...」他顿了顿，「他们另有安排。」

我心中隐约有所感觉，但不敢多问。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五名学徒出现在苍云峰上。

据小竹后来告诉我，他们都被安排去了宗门其他峰修行。

只有我，留在了法师身边。

冬天到来，苍云峰也是一派银装素裹的美景。

这日大雪，我提着准备好的姜汤，来到法师阁楼。

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还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法师？」我推门而入，只见他半跪在地，一旁是打碎的药碗，胸前一片鲜红。

「出去！」他厉声喝道。

我被吓了一跳，但并未退却：「您生病了，需要帮助。」

「不必你管，出去！」

「不！」我第一次对他提高了声音，「您若有什么事，我怎么向宗门交代？」

他愣住了，随即自嘲般笑了：「宗门...那群老家伙还记得我的存在？」

我放下姜汤，帮他回到床榻上：「法师，您到底怎么了？可是那天凌云宗的人伤了您？」

「不是。」他摇头，「是十年前的伤，一直未能痊愈。」

我小心地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能治好吗？」

「无法治愈，只能缓解。」他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见多了生死，也就看淡了。」

「法师...」我突然理解了什么，「您是不是...时日不多了？」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所以您才会突然教我那么多术法？您要离开了？」

「聪明的丫头。」他轻叹，「是啊，我的时间不多了。」

那一刻，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不知不觉间，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令我仰望的法师，已走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救您！」我倔强地说。

「傻丫头，有些事，强求不得。」他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头，「我在苍云峰已十载，了无牵挂，唯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