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不是您的错啊！」我急切地说。

「教导之责，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苦笑，「我不愿再看到同样的悲剧。」

我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中某处被触动。原来，法师并非冷漠，而是...害怕。

害怕再失去，害怕再伤害他人。

「法师，」我轻声道，「您能教我一个术法吗？哪怕很小的也行。」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可知风险？」

「知道。但我相信您。」

「为何？」

「因为您是云非法师啊。」我笑道，「您那么谨慎，怎会教错呢？」

风停了，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好。」他终于点头，「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术法——'聚光术'。」

那是我学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法术，虽然只能聚集一点微弱的光芒在掌心，但我却开心得几天睡不着觉。

因为法师终于向我敞开了一扇门。

八

苍云峰的秋天来得特别早。

金色的阳光洒在山腰的红叶上，美得让人心醉。

这天清晨，我正打算去找法师，却在山道上遇到了一群陌生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身着华贵的长袍，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小丫头，这是云非法师的居所？」那人傲慢地问道。

「是，」我警惕地看着他们，「您找法师有事？」

「哼，小小学徒，口气不小，」那人冷笑，「我乃南方凌云宗宗主，特来拜访你家法师，还不快带路？」

南方凌云宗？那不是与我们素有嫌隙的宗门吗？

「法师不见客，」我站在路中间，「请回吧。」

「大胆！」一名随从喝道，「敢拦我们宗主去路？」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山上传来：

「夏景，让他们上来吧。」

我回头，法师站在山路拐角处，面无表情。

「法师...」

「无妨。」

凌云宗宗主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越过我，向法师行了一礼：「云法师，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同上山，心中不安。

晚些时候，我偷偷爬到法师阁楼附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年之约已到，云非，你该兑现承诺了。」凌云宗宗主的声音传来。

「我从未许下什么承诺。」法师冷冷道。

「呵呵，当年若非我手下留情，你如何能活到今日？代价便是你十年后交出'明光诀'。」

「明光诀乃我师门不传之秘，断不可外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阁楼内传来打斗声。

我吓得不轻，想冲进去帮法师，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结界！法师设了结界！

打斗持续了约莫一刻钟，忽然一道刺目的白光从阁楼中迸发，紧接着，凌云宗一行人狼狈地冲出门来，宗主脸色铁青。

「云非，你等着！此事！」留下这句狠话，他们匆匆离去。

我跑向阁楼，只见法师负伤靠在门边，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