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水绣？"鲁大师惊讶地看着我，"你娘姓什么？"

"姓林。"

"林……可是溪南林家的后人？"

我点点头："外祖父就住在溪南。"

鲁大师激动起来："原来如此！溪南林家可是绣坊世家，几代前曾为宫中御用绣娘。后来战乱，林家散居各地，没想到这绝技还在民间传承！"

他转向少东家："钱老板，你这是捡到宝了！"

少东家难得地笑了笑："我早就知道她不同一般。"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暖。

二十二

鲁大师在铺子里住了下来，每天教我们新的绣法。

他对我格外关注，常常单独指点。

"你的'山水绣'很有灵气，但技法还不够纯熟。"他说，"若是勤加练习，必成大器。"

在鲁大师的指导下，我的绣技进步很快，设计出的新花样也越来越受欢迎。

少东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常常在掌柜面前夸我。

年关将近，铺子里越发忙碌。

这天，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来到铺子，手里拄着拐杖，看起来走了很远的路。

"我找柳绣儿。"老人声音颤抖地说。

我正在后屋设计新花样，听到掌柜叫我，急忙出来。

一看那老人，我惊喜地喊道："外公！"

外公看到我，老泪纵横："绣儿，外公想你啊！"

我扑过去抱住他，也哭了："外公，您怎么来了？"

"外公老了，想见你一面。"

掌柜见状，忙让人准备茶水，又派人去通知少东家。

我扶着外公坐下，心疼地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和佝偻的背。

"外公，您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有人照顾着呢。"外公拍拍我的手，"钱家少东家派人接我来的，一路上吃得好，住得也好。"

我惊讶地看着外公："少东家派人接您来的？"

"是啊，说是请我来过年，让我和你团聚。"

正说着，少东家走了进来。

我和外公连忙站起来行礼。

少东家点点头："林老伯一路辛苦了。绣儿，你带外公去休息吧，这几天不用来铺子了，好好陪陪他。"

我感激地看着少东家："多谢少东家。"

他难得地露出温和的笑容："过年了，家人团聚是应该的。"

二十三

外公住在我的小屋里，我给他讲这两年在钱家的经历。

"外公，少东家对我很好，还提拔我做了绣坊总管。"我兴奋地说。

外公笑眯眯地点头："少东家确实是个好人。他派人去看我的时候，我还担心你在这里过得不好呢。"

"外公，您知道少东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我忍不住问。

外公摸着胡子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是看重你的才能吧。"

"可我只是个普通的绣娘啊。"

"绣儿，你从小就不普通。"外公认真地说，"你娘在时就常说，你有特别的天赋，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说起娘，我的眼眶又湿了。

"外公，我很想娘。"

"娘在天上看着你呢，看到你现在这么好，她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