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轻声回答："嗯，我们住了一年了。"

"我们结婚多久了？"他继续问道。

"一年零两个月。"我机械地回答着，心里却在想如何解释我们即将分开的事实。

林默慢慢走到客厅的照片墙前，那里挂着我们的结婚照和几张旅行照片。他伸手轻触其中一张，我们在海边的照片，那时的笑容还很真实。

"我们看起来很幸福。"他轻声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去厨房倒水。当我回来时，林默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

"你还好吗？"我递给他一杯水。

"有点头晕。"他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摇摇头："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准备午餐。"

就这样，原本应该结束的婚姻，因为一场意外继续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失忆的林默我们已经决定离婚的事实，尤其是在医生说刺激可能会对他的恢复不利的情况下。

晚上，林默早早就睡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想着这荒谬的一天。本应该是我自由的第一天，却变成了我继续扮演妻子角色的开始。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客房，看着熟睡中的林默。他的睡颜很安静，让我想起了我们刚结婚时的日子，那时他还会在睡前和我说晚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沉迷于工作，我埋头于我的事业，回家成了各自充电的场所。我们像是两条平行线，生活在一个空间却几乎不相交。

"我该怎么办？"我低声自问，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第二天早晨，我被厨房传来的声响惊醒。我走出卧室，惊讶地发现林默正笨拙地煎着鸡蛋。

"早安。"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身微笑，"我想给你做早餐，但似乎我的厨艺记忆也出了问题。"

我看着锅里焦黑的煎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以前也不会做饭。"

"是吗？那作为丈夫，我太不称职了。"林默有些沮丧地关掉火，"我只是想感谢你昨天的照顾。"

我接过他手中的锅，重新开火："没事，我来吧。你坐着休息就好。"

我们沉默地吃早餐，林默突然问道："我们平时都做些什么？我是说，一起做的事情。"

"一起做的事情？"我思考了一下，却发现我们真的很少有共同活动，"你平时工作很忙，我也有我的工作。周末你通常会加班，我会去见朋友或者处理一些私事。"

林默皱眉："听起来我们好像没什么共同生活？"

"是啊，"我苦笑，"就是这样。"

"难怪我记不清了，"他自嘲地说，"可能是因为根本没什么可记的。"

我沉默了，他的话刺痛了我。这正是我们决定离婚的原因之一——我们的婚姻中，除了一个共同的屋檐，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的生活。

林默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赶紧补充："但我会努力改变的。既然现在被迫休假了，我们可以多花些时间在一起，或许这会帮助我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