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大勇泪流满面："对不起，姐姐，真的对不起..."

"我死了很久，没人记得我。"小玲低头看着怀里的布娃娃，"我看见那个小男孩，他长得好像你小时候，我以为你回来陪我了..."

何大勇跪下来，恳求道："姐姐，我答应你，会立牌位，年年祭拜。但求你放过那孩子，他还小，他妈妈会伤心的。"

小玲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好吧...但你不能忘记我...不能再忘记我..."

"永远不会。"何大勇郑重承诺。

小玲的身影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夜色中。破庙重归寂静，只有蜡烛依然静静燃烧。

就在同一时刻，县医院里的小虎突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林悦惊喜地发现，孩子眼中恢复了神采，额头也不烫了。而枕边的那个布娃娃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第二天，何大勇回到医院，满脸疲惫但神情释然。医生检查后惊讶地说，小虎全康复了，可以出院。

一周后，在何仙姑的指导下，何大勇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在破庙的废墟上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小玲之灵"，并设了香炉。从此以后，每逢清明和七月十五，何家都会去祭拜，村里人也不再避讳那地方，还种上了花草。

那年冬天，林悦生下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取名叫玲玲。奇怪的是，玲玲从小特别懂事，不哭不闹，还特别喜欢小虎，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哥哥。

村里的老人说，这或许是小玲投胎转世，来成她未了的心愿 — 有个整的家庭，有人真心疼爱她。

后来我离开了山背村，但听说何家兄妹俩都很出息，小虎考上了大学，玲玲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学生。而那座破庙，如今已经修缮一新，成了村里的古迹。据说每到夏夜，庙前的老槐树下，总有几个孩子在玩耍，欢笑声传得很远，但走近了看，却什么人也没有。

只是从那以后，村里人对待痴傻或有残疾的孩子，都格外友善，生怕他们受到伤害或孤立。何大勇常说："人心向善，鬼神可敬。这世上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鬼怪，而是人心中的恶念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