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除非什么？"何大勇急切地问。

"除非用'认鬼亲'的方法。"何仙姑沉重地说，"你得回破庙，正式认小玲为'姐姐'，让她知道她的'弟弟'没忘记她，但也请她放过小虎。"

何仙姑教了何大勇一套古老的仪式，准备了符纸和法器。但她警告说："这方法凶险，万一不成，你自己也会被缠上。而且必须在七月十五鬼门开时进行，那时阴阳界限最薄。"

七月十五这天晚上，何大勇按照何仙姑的指示，带着供品来到破庙。林悦坚持要一同前往，但何仙姑阻止了："你留在医院看孩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孩子身边！"

夜色中的破庙更显阴森。何大勇点燃蜡烛，摆好祭品，跪在地上开始念何仙姑教的咒语。刚开始没什么异常，但随着时间推移，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蜡烛的火焰不自然地扭曲着，庙周围的树木发出沙沙响声，仿佛有千百人在低语。

突然，何大勇感觉背后一凉，回头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不远处。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少女，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正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

"小玲...姐姐..."何大勇强忍恐惧，按照仪式向前一步，"是我，大勇，你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弟弟..."

人影似乎动摇了一下，但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骗子！你不是他！他还小，他答应陪我玩的！"

一阵阴风刮来，何大勇被吹得踉跄后退。他稳住身形，继续道："姐姐，我长大了，但我没忘记你。当年的事，对不起...我们都很愧疚..."

"骗子！"女孩尖叫着，"他们烧了我的家，害死了爹爹！现在我找到新弟弟，你们又要抢走！"

庙里的砖石开始震动，碎片四处飞溅。何大勇被击中头部，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拿出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装着他意外找到的、当年小玲给他的布娃娃残片。

"姐姐，看，我一直留着你给我的娃娃。"他颤抖着打开盒子，"我记得你，真的。但那个孩子不是我，他有自己的妈妈，她很爱他，就像你爹爹爱你一样。你不想另一个妈妈也像你爹爹那样伤心吧？"

女孩的身影停住了，似乎在思考。这时，何大勇按照何仙姑的嘱咐，点燃了三柱特制的香："姐姐，我们给你立一个牌位，每年清明都来祭拜你。你受的苦，我们记得。你的冤屈，我们知道。但请你放过那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女孩的身影开始变得清晰，何大勇惊讶地看到，她确实就是记忆中那个有些痴傻、总是笑嘻嘻的小玲。只是现在，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和仇恨。

"他们都说我是傻子，没人愿意和我玩..."小玲的声音忽然变得像个普通女孩，"我好孤独，好害怕...那天，他们冲进来，砸碎了菩萨，我躲在后面不敢出声...后来起火了，我想跑，可是门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