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天,03:17:09
暴雨如猛兽般撞击着窗棂,闪电劈开黑暗的刹那,丁程鑫在剧烈的抽搐中惊醒。他蜷缩在床上,指甲深深掐进手臂,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红梅。梦境的残影如毒蛇般缠绕着他——井边的自己攥着沾血的佛珠,水面倒映着无数孩童扭曲的面孔,而井壁上密密麻麻的条形码刺青,与严浩翔锁骨下的印记如出一辙。
"同步率82%。"马嘉祺的声音从阴影中浮现,他手持的镇静剂在闪电中泛着冷光,"你刚才用民国方言说了句'井里的孩子必须死'。"
丁程鑫的手指触到枕下的枪,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刘耀文有消息吗?"
"信号在慈云寺地下密室中断。"马嘉祺将手机屏幕转向他,定位点在地图上闪烁如血色瞳孔,"那里正是当年丁念投井的位置。"
又一道闪电划过,丁程鑫在镜面般的窗玻璃上瞥见自己的倒影——虹膜呈现诡异的双色,外层琥珀色与内层铁灰色激烈冲撞,仿佛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咳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小的金属碎屑。
第二节:代码之血
临时据点内,老式电脑的蓝光映照着众人苍白的脸。严浩翔将祖坟取出的金属片接入主机,键盘敲击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成紧张的节奏。当解码完成的瞬间,苏暖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数据...是病毒编码!"
投影幕布上,基因序列自动重组成人形轮廓。大脑额叶处标注着猩红的"主控端口",而心脏位置的红点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旁边一行小字刺痛眼球:备用载体,检测到克隆体01-17号。
"杜忠做了双重保险。"严浩翔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条形码在幽光中泛起金属光泽,"如果宿主死亡,意识会通过心脏芯片转移。"他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可以现在毁掉芯片..."
"住手!"马嘉祺猛地按住他的手腕,"那是打开主控室的唯一密钥!"
苏暖突然捂住脑袋,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袭来。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潮湿的井底、破碎的青铜镜,还有一个女人的尖叫在黑暗中回荡:"井底的不是尸体...是镜子!"她腕间的红痕突然发烫,在紫外灯下显露出隐藏的程序代码,宛如一条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第三节:最后6小时
慈云寺地窖的空气凝固着腐朽的线香与血腥气。当众人撬开井盖,井水表面漂浮的光纤导管正将刘耀文包裹成茧,胸口的【终极容器】标签在幽绿的水面上忽明忽暗。克隆体从阴影中走出,神经连接器的针头折射着冷光:"仪式该开始了。"
丁程鑫举枪的手剧烈颤抖,视野中的画面不断扭曲——克隆体的脸在刘耀文的笑容与杜忠的阴鸷间快速切换,芯片干扰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别挣扎了。"克隆体按下开关,井水如退潮般消失,露出井底的青铜古镜,镜面布满裂痕,却映出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镜中不是丁程鑫,而是身着长衫的杜忠,他的胸口插着佛珠,脚下堆积着无数孩童的骸骨。
"百年前我就找到了永生之法。"镜面发出电子合成的笑声,裂痕中渗出黑色的数据流,"合适的容器、量子存储器,还有..."他的目光扫过严浩翔,"被抹去记忆的完美棋子。"
刘耀文突然暴起,扯断所有导管,脖颈的针孔渗出黑血:"动手!"严浩翔冲向主控台,将金属片狠狠插入接口。病毒代码如洪水般涌入系统,青铜镜发出刺耳的嗡鸣,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没用的!"杜忠的声音变得尖锐,"我的意识早已备份在所有克隆体..."
"所以我让马嘉祺改装了这个。"严浩翔扯开衬衫,胸膛处的芯片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这不是你的备份,是足以摧毁方圆百米电子设备的电磁脉冲弹!"
第四节:人格战场
井底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丁程鑫在剧痛中跪倒。杜忠的记忆如滚烫的岩浆灌入大脑:1927年的雨夜,真正下毒的不是丁念,而是杜忠为掩盖克隆实验罪行;井中堆积的不是尸体,是数百个失败的克隆胚胎;而那面青铜镜,正是他将意识数字化的关键装置。
"苏暖..."丁程鑫的声音混着金属杂音,"红线...是记忆修复程序..."
苏暖腕间的红痕突然化作纳米机器人,蜂拥扑向镜面。这些由马嘉祺秘密植入的程序开始吞噬杜忠的意识数据,青铜镜发出凄厉的尖叫,与百年前孩童的哭声交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鸣。
镜面炸裂的瞬间,刘耀文从井底拖出一个金属箱。箱内整齐排列的胚胎标本上,最古老的标签写着"严氏孤儿院,1903年"——原来严浩翔不是第一代克隆体,而是跨越世纪的第37次实验产物。箱底夹层的日记残页随风飘落,泛黄的纸页上,丁念的字迹在血渍中若隐若现:"唯有血脉相融,方能打破诅咒..."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歇,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黑暗。但丁程鑫的右眼已完全变成铁灰色,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机械光泽。没人注意到,他藏在身后的手,正用杜忠的笔迹,在掌心写下一串新的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