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浑身酒气，脸色阴沉，目光如刃般扫过来："你就是皖家小姐？"

我站起身，向他行礼："妾身皖清淮，见过王爷。"

"哼，皖家小姐？"他冷笑一声，"我还以为皖大人会送来他那个才貌双绝的大女儿，没想到竟是你这样的货色。"

我心中一痛，但面上依旧平静："王爷见谅，妾身确实比不上姐姐们出色。"

他走近我，目光中带着探究："听闻皖家姐妹相貌相似，你确是皖清淮？"

"是的，王爷。"

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应该能让常人痛呼出声，但我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你不怕痛？"他眯起眼睛。

"妾身生来便不知痛为何物。"我坦然道。

寒王松开我的手腕，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原来如此...怪不得皖家会把你送来。"他冷冷一笑，"一个不会感到疼痛的怪物，确实适合嫁给我这个人人避而远之的寒王。"

我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寒王转身走向案几，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从今日起，你便是寒王妃，但仅限于名分。本王不需要妻子，你只需在外人面前扮演好你的角色即可。"

"是，王爷。"

他似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突然问道："你知道为何皇上要赐婚吗？"

我摇头。

"因为本王'克妻'，没人敢嫁给我，所以皇上便指婚，而皖家又恰好与本王有旧怨，所以..."他冷笑，"你便是那个牺牲品。"

"妾身明白。"

"你明白什么？"他忽然提高声音，"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样的漩涡！"

我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妾身或许不知道具体的政治纷争，但妾身知道自己的处境。妾身在皖家便是多余的，来到寒王府，也不过是换一处地方被人嫌弃罢了。"

寒王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有意思，皖家居然教出了你这样直白的女子。"

"不，这不是皖家的教导，这是我自己的领悟。"

寒王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转身离去："好自为之，寒王妃。"

"王爷。"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妾身不会打扰王爷，也不会给王爷添麻烦。但妾身既已是寒王妃，便会尽力做好本分。"

寒王没有回应，径直离去，留下我一人在空荡荡的洞房中。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窗前。满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中的一池碧水上。从今日起，这里便是我的家了，一个我不被需要，但至少不会被嫌弃的地方。

或许，这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好归宿。

第二天一早，我便按照王妃的礼节起身，换好衣服，准备去给寒王请安。

刚走出房门，便看到一位老嬷嬷站在门外，见我出来，她行了一礼："王妃小心脚下，奴婢乃是王府的管家李嬷嬷，王爷吩咐老奴来给王妃引路。"

"有劳李嬷嬷了。"我微微点头。

李嬷嬷带我穿过几重庭院，沿途指给我看各处的布局。寒王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却显得冷清，仿佛一座无人居住的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