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这样下去不行。"他的语气严肃，"你需要好好休息，减轻工作压力，必要时接受心理治疗。"

"我知道了，医生。"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陈小柚，别敷衍我。你究竟怎么了？"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我一瞬间有些恍惚。

"周时珩，"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我一直在试图忘记你。"

他的手微微一僵。

"但显然我失败了。"我轻笑一声，"你看，我们又见面了。"

他松开我的手，表情复杂："我们都长大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当然。"我点点头，"现在我们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简单明了。"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你住院观察两天。"最终，他站起来，恢复了专业的语气，"我会安排心理医生来看你。"

"谢谢。"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背对着我说："如果你需要什么，可以随时按铃。"

门关上了，我躺在黑暗中，回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忍不住苦笑。

五年过去了，我依然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动不动就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窗外的月亮很亮，照在病房的地板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晕。

我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最深处的那张照片——高中毕业那天，我偷偷给他拍的背影。

那个背影，陪伴了我五年的梦境。

4

在医院住了三天，我的头痛有所缓解。

周时珩每天都会来查房，但我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病情。他介绍了一位心理医生给我，我也乖乖地去做了心理咨询。

出院那天，他站在护士站为我办理手续。

"这是你的出院小结和后续用药说明。"他递给我一叠纸，"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谢谢周医生。"我接过纸，故作轻松地说，"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他最终只是说，"保重。"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医院。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我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但显然，对于周时珩，我的心依然不能释怀。

回到公司后，我向领导请了长假，准备好好调整一下自己。

一个月后，我的头痛基本消失，生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这天傍晚，我去超市买东西，在水果区挑选苹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原来你也住在这附近。"

我转身，看见周时珩站在我身后，手里拎着购物篮。

"你好，周医生。"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不在医院，别叫我医生。"他说，"买晚餐？"

我点点头，指了指购物车里的食材："准备做个简单的。"

"一个人住？"

"嗯。"

他看了看我的购物车，突然问："现在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不如一起吃个饭？"他的提议让我有些意外，"算是...老同学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