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也不再排斥他的接近，慢慢地，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

高考前的一个月，我鼓起勇气问他："周时珩，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因为不想看到你放弃自己。"

"那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要去北京上大学。"他最终说，"医学院，七年制。"

"我知道。"我笑了笑，"你一直想当医生。"

"你呢？"

"我还没想好。"

那天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关于感情的事。

高考结束，我比预期的考得更好，但还是没能和他去同一所大学。

临别那天，我站在他家楼下，仰头望着他的窗口。

他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你来干什么？"他问。

"来和你道别。"我笑着说，掩饰眼中的不舍，"祝你前程似锦，成为最好的医生。"

他愣了一下，然后递给我那个小盒子："给你的。"

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药瓶吊坠。

"谢谢。"我珍重地收下，"我会想你的。"

"別傻了。"他轻声说，"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他去了北京，我留在了这座城市，我们的联系也越来越少，最终断了线。

五年过去了，他真的成为了一名医生，而我，在一家小公司做着文案工作，头疼失眠成了常态。

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把我们再次带到了彼此面前。

3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去那家医院了。

可是一周后，头痛再次发作，比以往更加剧烈。

同事把我送进了急诊室。

"患者，女性，28岁，突发严重头痛，伴有恶心呕吐。"护士推着我，向医生汇报病情。

我躺在病床上，疼得只想蜷缩成一团。

"给她先打一针止痛药。"

这声音——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周时珩站在病床边，正在查看我的瞳孔反应。

"周医生..."我虚弱地叫他。

他的神色凝重："为什么没按时吃药？"

"吃了...没用..."

周时珩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然后迅速地下达了一系列医嘱。

"安排CT，脑血管造影，先排除蛛网膜下腔出血。"

我被推进了检查室，整个过程像是在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

窗外已经天黑，屋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周时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我的检查报告。

"醒了？"他看向我，眼睛里带着疲惫。

我点点头，喉咙干涩："检查结果怎么样？"

"排除了器质性疾病。"他放下报告，"但你的情况不容乐观，应激性偏头痛，可能与长期精神压力有关。"

我苦笑了一下："所以还是心病。"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去做？我给你开的药，你吃了吗？"

"吃了，但是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