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手里的橘子瓣,又看了看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我把橘子瓣递给他。
他接过橘子,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他的眼神柔软了一些。
这几天,我一直陪在医院里照顾他。
失忆前的沈宴,从来不需要我照顾。他有自己的助理,有自己的司机,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失忆后的他,变得有些依赖我。他会问我今天吃了什么,会让我给他读报纸,甚至会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叫我陪他聊天。
这让我产生了错觉,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沈宴的母亲来看他了。
沈夫人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对我很不满意。她一直觉得我配不上沈宴。
她一进病房,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敌意。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宴就开口了:“妈,她在照顾我。”
沈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沈宴会这么说。她看了看沈宴,又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你照顾得好吗?”她问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一丝挑剔。
“我尽力了。”我平静地回答。
沈夫人坐到床边,拉着沈宴的手,嘘寒问暖。沈宴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但眼神偶尔会看向我。
“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沈夫人问。
“医生说还需要观察几天。”沈宴回答。
“那就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不用担心。”沈夫人说。
沈宴点了点头。
沈夫人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走前,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依然带着一丝不信任。
我知道,她不会轻易接受我。
沈宴出院了,回到了我们的“家”。
这个家对我们来说,更像是一个高级酒店。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很少有交集。
现在,我不得不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他看着房间里的摆设,眼神带着一丝困惑。
“这是我们的房间?”
“对。”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的结婚照。他看着照片里的我们,眼神复杂。
“我们那时候感情很好吗?”他问。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很僵硬,眼神里没有任何爱意。
我扯出一个笑容:“当然,我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把相框放回原位,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睡在床的左边,他睡在床的右边。我们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有些烦躁。
鬼使神差地,我朝他那边挪了挪。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神像夜空中的星辰。
“怎么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我小声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把我拉进了怀里。
我僵住了,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气息。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
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安心。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