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通道的灯光刺得丁程鑫眼睛发酸。
凌晨一点十七分，演唱会结束后的后台像被抽干了所有声音，只剩下中央空调的嗡鸣。
他第三次点开手机里的彩排视频，拇指停在进度条上——马嘉祺的和声部分确实少了整整八拍。"服装都收好了？
"造型师推着挂满演出服的移动衣架经过，金属轮子在瓷砖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丁程鑫数到第七件时手指顿住。
黑色丝绒演出服少了一件，本该挂着马嘉祺那件的位置空荡荡的，衣架在灯光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他弯腰检查收纳箱，薄荷糖的锡纸包装在箱底反着光，糖纸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储物间的门虚掩着。
丁程鑫刚握住门把手，一股力道猛地将他拽进去。
后背撞上墙壁的瞬间，马嘉祺的膝盖已经抵进他两腿之间。
黑暗中薄荷气味劈头盖脸压下来，混着未散的舞台发胶味。"镜头前躲我？
"马嘉祺的呼吸喷在他耳廓上，演出服腰间的金属链条硌着丁程鑫的小腹。
那只惯常握麦克风的手正掐着他下巴，拇指按在唇珠的位置反复摩挲。
丁程鑫别过脸，后脑勺蹭到挂着的演出服。
彩排时马嘉祺在ending pose突然贴近的画面又跳出来——聚光灯下这人偏头咬他衣领的虎牙，和现在黑暗中抵着他喉结的犬齿如出一辙。"有摄像机在拍。
"
"去年跨年晚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马嘉祺突然松开钳制，从裤袋摸出颗薄荷糖。
塑料包装被牙齿撕开的脆响里，丁程鑫听见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
七年前那个雪夜，十八岁的马嘉祺也是这样用牙齿撕开糖纸，把薄荷糖推进他嘴里。
糖球滚到舌尖的刹那，走廊突然传来高跟鞋声。
丁程鑫浑身绷紧，马嘉祺变本加厉地舔过他嘴角。"王姐在找我们。
"经纪人特有的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
衣架倒塌的轰鸣像炸雷。
丁程鑫被马嘉祺整个罩住，带着体温的外套蒙住两人头顶。
黑暗中他摸到对方后背，指尖触到一片黏腻。
马嘉祺肌肉猛地收缩，喉间溢出的闷哼被外套吸收成模糊的震动。"受伤了？
"丁程鑫压低的声音在颤抖。
彩排时那个后空翻落地不稳的画面闪过脑海，当时马嘉祺笑着对镜头比OK手势的样子和现在绷紧的下颌线重叠在一起。
马嘉祺抓着他的手腕按在墙上。
经纪人拧动门把的声音里，丁程鑫清晰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自己指缝往下淌。"别出声。
"沾着血的手指撬开他齿关，那颗化了一半的薄荷糖被推得更深。
门把手转动到极限的咔哒声。
丁程鑫在糖果的凉意里尝到铁锈味，马嘉祺的睫毛扫过他颧骨，两人交错的呼吸在外套形成的狭小空间里不断升温。
"奇怪，明明看到往这边走了..."经纪人的嘀咕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丁程鑫的掌心还贴在马嘉祺后背，血珠正沿着脊椎凹陷滑进腰带。
他想起来化妆师抱怨过马嘉祺总把润唇膏用得快，现在那支薄荷味的唇膏正躺在他自己口袋里。
马嘉祺突然咬住他耳垂："下次再躲，我就当着镜头把你按在升降台上亲。
"丁程鑫被这句话烫得哆嗦，对方已经利落地套好备用T恤。
染血的演出服被团成一团塞进背包最底层，马嘉祺拉链拉上的声音像某种仪式。
走廊灯光重新漫进来时，丁程鑫发现自己还攥着那颗糖。
铝箔纸边缘的锯齿在他虎口压出红痕，就像马嘉祺在他腰上留下的指印。
更衣室传来队友的说笑声，马嘉祺却往相反方向的紧急出口走去。"马嘉祺！
"丁程鑫追了两步又停下。
那人转身时，走廊顶灯在他锁骨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和彩排时被汗水浸透的舞台服领口如出一辙。
丁程鑫的舌尖抵着上颚，薄荷的余味混着血腥气，"你的伤..."
马嘉祺只是晃了晃手机。
锁屏亮起的瞬间，丁程鑫看见微博小号界面停留在#丁程鑫直拍#的超话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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