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丁程鑫盯着经纪人指尖捏着的手机屏幕,喉间泛起铁锈味。
那张特写照片里,马嘉祺敞开的领口内侧赫然印着半枚樱桃色唇印,边缘还带着他今早涂唇釉时惯有的模糊晕染——就像消防栓金属面上那个仓促的吻留下的痕迹。
"后台监控调出来没有?
"林姐的指甲敲在平板边缘,公关总监的语速透过耳机漏出来,"先发声明说是彩排时化妆师补妆蹭到的。
"
化妆镜的环形灯带将丁程鑫耳尖照得透明,他无意识摩挲着唇釉金属管,管身还残留着马嘉祺虎口擦过时的温度。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时带起雪松味的香氛气流,马嘉祺边系袖扣边走进风暴中心,敞开的领口让那个罪证无所遁形。"解释。
"林姐的平板几乎怼到马嘉祺鼻尖。
丁程鑫看见他喉结缓慢滚动两下,突然伸手抽走自己指间沾着卸妆水的棉片。
湿润的纤维擦过衬衫领口时,马嘉祺的拇指在他腕骨内侧碾出灼热的轨迹。"樱桃味润唇膏。
"马嘉祺晃了晃刚从丁程鑫化妆包摸出的金属管,管身折射的光斑在经纪人紧绷的下颌跳动,"要验DNA吗?
"
走廊突然爆发的粉丝尖叫让林姐转身去拉百叶窗。
马嘉祺趁机将丁程鑫逼到化妆镜前,手掌撑在他耳侧的镜面上。
监控死角里,丁程鑫看清他瞳孔里跳动的暗火:"第七次失误。
"温热的吐息扫过刚卸完妆的唇,"储物间那次不算?
"
丁程鑫的膝盖抵住身后化妆台,震落几支散开的眼线笔。
马嘉祺的犬齿擦过他耳垂,声音压得比耳返里的导唱还低:"上次音乐节升降台事故,你在我衬衫留的血印比这个明显多了。"
"马哥!
"场务的敲门声炸响,"安可场备采!
"
马嘉祺后退的动作行云流水,顺手捞起椅背上的演出服外套。
丁程鑫看着他故意将领口残留的唇印面朝外穿上,喉间突然发紧——这个角度走出去,走廊的站姐长焦镜头能拍得一清二楚。
林姐拽住马嘉祺的手腕:"换件衬衫。"
"来不及了。
"马嘉祺转动手腕挣脱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对方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偏头看向丁程鑫,睫毛在顶灯下投出小片阴影:"丁老师,我耳返好像接触不良。
"
丁程鑫的指尖条件反射般摸向自己右耳,那里还残留着马嘉祺调试设备时小指拨动的旋律——上个月在录音室即兴创作的那段。
当他抬头,马嘉祺已经走到门口,领口的唇印在走廊应急灯下泛着樱桃色的光泽。
备采间的冷气开得很足。
马嘉祺坐在高脚凳上调整耳返,余光扫过玻璃门外举着炮筒的站姐。
他故意侧了侧身,让领口在镜头前暴露得更充分。
"刚才ending镜头太绝了!
"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听说舞蹈动线是马老师重新编排的?
"
马嘉祺的虎口卡在话筒中部,恰好挡住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队内舞蹈总监是丁程鑫。
"他转头看向单向玻璃,仿佛能穿透镜面看见隔壁监控室的人,"有些动作...只有他能配合。
"
监控室里,丁程鑫的指甲陷进掌心。
屏幕上马嘉祺的领口特写被导播切到主画面,樱桃色痕迹在演播厅的强光下愈发鲜明。
他摸出手机,锁屏上还留着两小时前马嘉祺发的信息:【今天用樱桃味】。
当时只当是寻常的妆面确认,现在想来每个字都带着明目张胆的预谋。"丁老师?
"执行导演推门而入,"ending特写要补拍几个镜头。
"
走廊的应急灯突然闪烁。
丁程鑫起身时碰落流程表,弯腰的瞬间看见马嘉祺在备采间做出的口型——是去年他们拍双人杂志时约定的暗号。
他条件反射般摸向锁骨,那里还留着半小时前在储物间被咬出的淡痕,现在被粉底盖得七七八八。
补光灯亮起的刹那,丁程鑫听见观众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马嘉祺不知何时出现在舞台侧翼,正用矿泉水淋湿的后颈蹭过他的肩胛骨。
冰水混着薄荷须后水的味道,顺着敞开的衣领滑进后背。
"唇印热搜冲到第三了。
"造型师举着手机小跑过来,声音发颤,"有粉丝扒出去年音乐节马老师染血衬衫的对比图..."
马嘉祺突然截住话头,沾着水汽的手指擦过丁程鑫的眉骨:"粉底花了。
"他的指腹温热,力道却重得像要碾碎什么,"去补妆。
"
化妆间的门刚合上,丁程鑫就被按在烫衣板上。
马嘉祺的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演出服腰间的金属链硌得小腹生疼。
沾着卸妆水的棉片粗暴地擦过锁骨,盖住的淡痕重新暴露在空气中。"你故意的。
"丁程鑫抓住他手腕,脉搏的频率透过皮肤传来,比正常值快了十五个百分点。
马嘉祺的犬齿陷进他下唇,声音里带着蜂蜜般的粘稠:"第七次失误该罚什么?
"他的手探进丁程鑫后腰,指尖划过脊柱末端的凹陷,"上次在汉江边怎么约定的?
"
更衣室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
丁程鑫条件反射般拽住马嘉祺的衣领,将人推进挂满演出服的移动衣架。
丝绸面料簌簌晃动,遮住了监控摄像头大半视野。"马哥?
"场务的声音由远及近,"服装组问安可场斗篷用黑色还是酒红?
"
马嘉祺的拇指抹过丁程鑫湿漉漉的唇:"黑色。
"他后退时故意带倒一排衣架,金属杆砸地的巨响中,丁程鑫看见他无名指上沾着的樱桃色唇膏——和他们第一次在待机室接吻时用的是同一个系列。
走廊的骚动突然加剧。
林姐踩着高跟鞋冲进来时,马嘉祺正弯腰扶起衣架,后颈还带着丁程鑫的指甲印。
丁程鑫低头旋紧唇釉盖子,听见经纪人对着电话那头低吼:"...准备通稿,就说是彩排时化妆师手误..."
马嘉祺突然咳嗽,手背掩住的唇角翘起十五度——这个表情他只在安可场solo部分前会露出来。
丁程鑫的耳返里传来导播倒计时的声音,舞台的激光灯重新亮起。
当强光淹没观众席的瞬间,他看见马嘉祺侧头看向自己的方位——这个角度会被主摄像机完美捕捉,剪辑师肯定会把这段用在mv花絮里。
"ending pose调整!
"执行导演在台下挥手。
丁程鑫站定在定点标记上,余光里马嘉祺正在调整耳返。
音乐响起的刹那,他感觉后腰被熟悉的虎口扣住,拇指正沿着髋骨画圈——是彩排时从未出现过的动作。
舞台的烟花装置突然喷发。
马嘉祺在漫天金粉中咬住他衣领的瞬间,丁程鑫听见观众席炸开的尖叫。
热浪裹着硝烟味扑面而来,混着马嘉祺领口残留的樱桃香气。
他下意识抓住对方手腕,脉搏的频率透过皮肤传来,比正常值快了二十个百分点。
大屏幕特写镜头切到两人交叠的手部,站姐的炮筒闪成一片星海。
丁程鑫的指甲陷入马嘉祺掌心,留下半枚月牙形的白痕。
当最后一束追光熄灭时,他听见耳返里传来马嘉祺压得极低的气音:
"下次用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