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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学

好像有点尴尬

与你的相遇(第一篇)

蝉鸣声撕开九月的热浪,高二(3)班的吊扇吱呀摇晃着。宋怀时跟着班主任踏进教室,阳光穿透玻璃,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投下一方光斑。他的目光扫过整间教室,最终定格在那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身上。

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校服,发尾系着粉色的小兔子发绳,深蓝色书包上挂着的小羊挂件随着她翻书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白晳的手指捏着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侧脸安静得像幅水墨画。

“我叫宋怀时,很高兴认识大家。”宋怀时笑着做自我介绍,余光却始终没离开过那个角落。直到前排男生小声议论“沈星礼又在啃数学题”,他才知道,这个总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的女孩,名字像星星落在礼盒里般温柔。

课间休息时,宋怀时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沈星礼的座位。她正对着满是红叉的数学卷子发愁,咬着笔头的模样像只苦恼的小兔子。草稿纸边缘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小动物,最角落还写着小小的“加油”二字。

“陈远,你知道沈星礼吗?”放学后,宋怀时揽过好友的肩膀,两人在操场边的树荫下坐下。梧桐叶筛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微微发红的耳尖上。

陈远诧异地挑眉:“你打听她干嘛?那丫头性格太闷了,之前周明宇跟她表白,她愣是掏出《中学生守则》念了半页。”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她家里情况挺难的,爸爸去世了,妈妈身体也不好,全靠她哥打工供她上学。”

宋怀时攥紧了校服裤的布料。难怪总见她在食堂只买一个馒头,难怪她的帆布鞋鞋头磨得发白却洗得干净,难怪她连借块橡皮都要小心翼翼地说“谢谢”。

第二天清晨,宋怀时早早来到教室。沈星礼的座位上还空无一人,他注意到她的课本边角都包着自制的书皮,扉页上用清秀的字迹写着“沈晨赠”。正当他出神时,走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沈星礼抱着作业本走进教室,抬头撞见宋怀时的瞬间,像受惊的小鹿般后退半步。“对、对不起!”她慌忙道歉,怀里的作业本却散落一地。宋怀时蹲下身帮忙捡拾,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瞥见她耳尖迅速泛起红晕。

“你的兔子发绳。”宋怀时捡起掉在地上的发饰,塞进她掌心。沈星礼盯着发绳,又看看他,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转身时,书包上的小羊挂件擦过他的校服,留下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傍晚,宋怀时翻出手机,反复看着班级群里沈星礼的头像——是个穿着白裙在海边奔跑的动漫女孩,裙摆扬起的弧度充满自由的气息。签名栏里那句“如果阴雨连绵,风就吹过那自由路”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他突然觉得,这个总把自己藏起来的女孩,心里一定住着片灿烂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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