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把我和江逾白领到老师办公室,但老师这个问题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问你话呢!”李老师气得面色通红,使劲用手拍了下桌子。
“我......我们......”江逾白率先开口,她也和我一样不知所措,双手紧紧地握着,大拇指在食指旁边一直搓。
“你们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李老师锤了我一拳,双眼钉在了我身上。
我默默在心里组织好了话语。
“老师,不,你称不上老师。乔阿姨,您和柳青一家是有什么关系吧。”我用着那种非常有礼仪的态度说着,因为我这时候不能让她抓住我的任何把柄。
“你说说,我怎么就称不上老师了!”乔老师把左腿翘到右腿上,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茶。
“第一:您在知晓江逾白被校园霸凌的时候并没有对柳青等人进行教育。第二:在我刚转学的时候江逾白遭受柳青的言语攻击时您当了一个沉默者。第三:在我和江逾白回来的时候您已经知晓这是犯法的,但您却又当了那个沉默者。”
我来来回回说了一大堆,老师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怎的,她脸色已经白了许多。
“老师您要是说我犯法的话,那您?”
乔老师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出去,我知道,这种用别人的问题回答自己的问题是种好的方法 。
我拉着江逾白的衣角往办公室门口走去,江逾白的手有些颤抖。
“是被我的口才震惊的瑟瑟发抖?”出了门我自信地问道。
“要你管。”江逾白甩开我的手,但眼神里却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她四下张望,确定走廊没人后,压低声音说:“你刚才太冒险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小手机,趁没人的时候点开了相册。屏幕上显示的是我在柳青课桌里偷拍的照片——一张印有奇怪倒三角符号的纸条,旁边还有一串数字代码。
“你看这个。”我把手机递给江逾白,“上周五体育课,我假装肚子疼回教室拿东西,正好看到柳青鬼鬼祟祟地把这个塞进课桌。”
江逾白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就是个破符号......”我话还没说完,江逾白已经拽着我冲进了女厕所。她检查了每一个隔间,确认没人后,从书包最里层的暗袋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
“我一直在收集这个。”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贴满了剪报、照片和手写笔记。每一页的页眉都画着那个倒三角符号。“倒三角组织,从三年前开始出现在我们学校,成员都是像柳青这样的‘优等生’。”
我震惊地翻看着笔记本。里面有校长与不明人士的会面照片,实验室半夜亮灯的照片,甚至还有一份名单——上面赫然有乔老师的名字。
“你......你早就知道?”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
江逾白咬了咬下唇,眼神变得黯淡。“去年我姐姐转学后失踪了。警方说是离家出走,但她在最后一条短信里提到了这个符号。”她的手指划过倒三角图案,“我转学到这里就是为了调查这个。”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江逾白迅速合上笔记本。我们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远去。
“那个废弃实验室,”我回忆起之前看到的一幕,“上周三晚上,我看到柳青和几个人从后山那个废弃实验室出来。”
江逾白眼睛一亮:“今晚七点,他们每周三都会在那里集会。我们可以......”
“太危险了!”我下意识反对,但随即想到手机里的照片和江逾白笔记本上的内容。如果真有什么不法勾当......
“我有办法。”江逾白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学生会的袖章,“我上周‘借’来的。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在检查晚自习纪律。”
放学铃声响起时,我和江逾白假装各自回家,实际上在校园后墙的梧桐树下汇合。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江逾白递给我一个口罩和鸭舌帽。
“戴上,监控拍不清脸。”
我们绕到学校后山,这里杂草丛生,几乎没有人来。半山腰处,那座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旧实验楼像一头沉睡的怪兽,黑洞洞的窗口仿佛在注视着我们。
“等等。”我拉住正要往前走的江逾白,指向二楼最右侧的窗户——那里隐约有光亮透出,像是手电筒的光。
江逾白点点头,我们猫着腰接近实验楼。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我刚要推门,江逾白突然用力拽了我一把。
“有人!”
我们迅速躲到旁边的灌木丛后。铁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的是体育老师王强。他环顾四周,然后对着门内说了句什么,又回到楼里。
“连王老师都是他们的人?”我难以置信地小声说。
江逾白脸色苍白:“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我们得进去看看。”
我们等了几分钟,确定没人出来后,悄悄溜进实验楼。走廊里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化学药剂的气味,墙上的油漆剥落得厉害。黑暗中,只有二楼尽头房间透出的微弱光线指引着我们。
“小心台阶。”江逾白提醒道。楼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心惊的吱嘎声。
我们屏住呼吸,终于摸到了那个亮灯的房间门外。门缝下透出的光线在地板上画出一道细线。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是乔老师。
“......新一批的实验品已经准备好了,但需要更多测试对象。”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名单上的学生都调查过了吗?特别是那些没有家长会参加的。”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他们在谈论什么实验?什么名单?
江逾白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指向门旁的气窗。我们蹑手蹑脚地挪过去,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往里看。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围着七八个人,都戴着印有倒三角符号的胸牌。乔老师正在分发文件,而王强则在操作一台奇怪的仪器,仪器上连接着几个试管,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
“本周五之前必须完成初步测试。”一个背对着我们的高个子男人说,“董事会已经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江逾白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木板,发出“咔”的一声响。
房间里的谈话戛然而止。
“什么声音?”乔老师警觉地抬头。
我和江逾白僵在原地,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楼都能听见。
“我去看看。”王强放下试管,朝门口走来。
“跑!”江逾白拽着我就往楼梯冲去。
身后传来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站住!”王强的怒吼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差点在最后几级台阶上摔倒。冲出实验楼时,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校园。我们不敢停留,拼命往围墙方向跑去。
“分开跑!”江逾白喊道,“明天老地方见!”
我刚要翻墙,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衣领。一股大力将我拽了下来,我重重摔在地上,抬头对上了王强狰狞的脸。
“小兔崽子,谁派你来的?”他举起拳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将王强撞开。是江逾白!她没走!
“快跑啊!”她对我大喊。
我们再次夺路而逃,但王强很快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被抓住,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突然照了过来。
“谁在那里?”是学校保安的声音。
王强咒骂一声,停下了脚步。我们趁机翻过围墙,滚落到外面的草丛中,然后头也不回地狂奔,直到肺都要炸开才停下来。
“你......你傻啊......回来干嘛......”我气喘吁吁地责备江逾白。
她同样上气不接下气,却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搭档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们相视而笑,但笑容很快消失了。倒三角组织比我们想象的更庞大、更危险。他们口中的“实验”和“名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老师参与其中?
正当我想开口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我们身后的树丛中传来:
“你们不该多管闲事。”
我们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戴着倒三角徽章的黑衣人站在阴影中。月光下,他手中的什么东西反射出寒光。
“跑!”江逾白再次喊道,但这次,黑衣人比我们更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我只感到后颈一阵剧痛,然后世界便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