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十九,二十八......”“再快点,再快点......”我紧盯着手机屏幕,额头处急的都冒出了汗。
“三二一,抢!”我左手扶着手机,右手在手机上不停地点,急的就像是三十天没吃饭的老虎。
“啊啊啊啊啊啊!”我激动地叫了起来。
“你有病啊,别再宿舍里乱叫。”江逾白一脸厌恶地看着我,她可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是不停地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你可不知道,这是演唱会的门票。”
“所以你抢到了?”
“嘿嘿,没抢到。”
“那你在这乱叫什么?”
“骗你的,我抢到了!”
“哦,好。”
“也有你的票。”
“好啊。”
我走到书桌旁,从书桌的垫子底下拿出了一张好几年前开的确诊单。那时我得了流感, 在家待了有十几二十天,诊断单没舍得丢,就一直压在这。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拿着诊断单,戴上口罩,去导员那请假。走廊里的灯闪来闪去的,显的我的脸更为苍白了——目光中带着点无奈,拿着诊断单的手看起来虚弱无比。
“导员,请假,一周,江逾白也被我传染了,在床上休息呢......”
“那么久?不至于吧。”
“我有点发烧,头晕。”
“行,我摸摸。”
导员摸我的头确实是热的,那是因为我特地拿热水敷的。
“行,注意点哈。”
导员在我的假条上印下大大的红章,在那一瞬间,我顿时感觉我的精气神好起来了,眼睛里都不停的闪烁着希望。
“咳咳,谢谢导员,这还有一份江逾白的,她让顺便帮她请个假。”
“嗯。”
又是一个大印章,我仿佛看到了偶像在唱歌,演唱会在向我招手。
我转过身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再也压制不住我心里的喜悦,拿着两份假条自顾自地在楼梯口蹦跶着。
“爽啦,演唱会!”我小声嘀咕着。
305宿舍的牌子掉了下来,我已经顾不上这个牌子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把批假这件事告诉江逾白了。要是在以前,我可能会费很大劲找到老师,然后报修,但我是个“病人”啊,我可不能乱动,要好好回家养伤。
我一脚把寝室的门踹开,连门牌掉了都不管不问的。“批假啦,哈哈哈!”我一进寝室就关上门,摘下口罩往旁边一甩,然后一屁股瘫在床上拿着假条给江逾白炫耀。
“你看你看!是假条诶,也有你的。”像个小孩子似地在床上举着假条晃悠着。
“走,咱们回家收拾行李,过两天去看演唱会。”我马上疯了,一把拽住江逾白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回家!有爱就不怕!”我像个小孩子似的挥舞着双手、唱着歌......
到了家,父母还在无休止的争吵,这种争吵就像没有尽头似的,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别吵了!有同学!”
“有同学咋了?你评评理,这徐大少爷又把这袜子乱扔!还有,今天不是上课吗?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你请假就请假吧,毁的是你不是我。”
我欲言又止,只是拉着江逾白进了卧室。
洁白的窗帘、洁白的桌子,乌黑的床单、乌黑的地板,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爸姓徐?”
“对。”
“那你?”
“我希望自己像一块玉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也希望自己学会保护,保护脆弱的自己。”
江逾白不说话了,只是在回忆着什么陈年旧事。
“我肉体叫徐守过,灵魂是玉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