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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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的心理测试……”老师的声音隔着电流发飘.
莫父莫母不知为何，心里慌. 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爬身上来，往心口钻. 那股子心慌却像潮水似的漫上来，淹得他们俩几乎喘不过气. 电话里，老师还在说，可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直到——
“……重度抑郁.”
重度抑郁.
“啪嗒”
手机摔落在地上.
“重度抑郁……”莫父重复这几个字，突然发现自己咬不住后槽牙，下颌骨抖得厉害. 他想问问老师是不是搞错了，可舌尖像被胶水粘住，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像台漏了气的风箱.
莫母手一顿，菜刀掉到了地上“……小雨……”电话里老师的声音碎成一截一截，手里的菠菜叶突然攥成了团，菜汁从指缝渗出来，黏糊糊的.
“抑郁？”她对着听筒反问，眼睛却盯着水槽里打转的菜虫.那些青绿色的小虫子拼命往菜叶底下钻，像极了女儿总躲藏的样子.
她以前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光，现在才明白，那是畏光.
……
挂了电话，莫母站在灶台前，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灶火可以关了，她想伸手去触碰那个旋钮，手指却在半空停住，眼前猛地发黑.差点跌坐在地上.
……
莫父转身去看女儿的房间. 门虚掩着. 他走过去想开门，手伸到半空又缩回来，好像那房间里藏着什么可怖的东西.
……
天快黑了.
是小雨放学，该回家的时间.
防盗门的锁芯轻轻转动时，两人同时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
“回来了？”莫母先开了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几分不自然.
莫小雨“嗯”了一声，往房间走去.
那一刻，莫母突然捂住嘴，把哭声憋回喉咙里，眼泪却顺着指缝往外涌，一滴接一滴砸在地板上.莫父背过身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天，彻底黑了.
窗外的路灯忽然亮了.
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长长的、抖得不成样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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