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卫龙捏着半截烟站在案发现场楼下，秋风吹得警服下摆贴在腿上，烟蒂烧到指尖才猛地回神，狠狠往地上碾了碾。这起“闹鬼案”折腾快半个月了，起初只是老居民楼里总传出女人哭腔，半夜灯忽明忽暗，谁都当是老房子闹邪祟，直到上周楼里接连死了两个人——一个倒在楼梯口，一个死在自家浴缸里，眼瞅着就从迷信传闻变成了重大连环杀人案。
“扣队，法医报告来了。”年轻警员小跑过来，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女法医，手里捧着蓝色档案袋。“初步尸检排除中毒，致命伤都在颈部，但伤口形态有点怪，不像常见凶器。”女法医把报告递给他，“队里通知十分钟后开会，张局要听进展。”
扣卫龙点点头，指尖划过报告上“颈部不规则创口”几个字，眉头皱得更紧。往警局走的路上，老搭档季良从后面追上来，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哎，跟你说个事儿，咱警队新调过来个小伙子，刑警专业的，听说长得特精神，刚从省厅下来的。”
“知道了。”扣卫龙心思全在案子上，随口应了句。他干这行快十年，见多了来来去去的新人，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那两个死者的伤口，哪有功夫关心新同事长啥样。
“别这么冷淡啊，说不定以后跟咱一组呢。”季良啧了一声，“反正开会前得去打个照面，走流程嘛。”
扣卫龙没反驳，确实是规矩。两人踩着开会铃进了会议室，长条桌旁已经坐满了人，烟雾缭绕的，张局正敲着桌子说案情。扣卫龙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刚掏出笔记本，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张局的声音：“来，给大家介绍下，这是省厅调过来的李一沐，以后加入咱们重案组。”
“大家好，我叫李一沐，请大家多多关照。”
这声音不算高，却像根细针猛地扎进扣卫龙耳朵里。他原本低着头翻笔记本的手一顿，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抬起头——门口站着的青年穿一身挺括的新警服，头发理得干净利落，眉眼轮廓分明，正是他刻在心里十几年的模样。
“李…李一沐？”扣卫龙的声音都颤了，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
李一沐原本正对着众人微笑，目光扫到扣卫龙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睁大，嘴唇翕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什么，又没发出声音，只是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手指悄悄攥紧了身后的背包带。整个会议室静了两秒，还是张局咳嗽了一声：“怎么，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扣卫龙先反应过来，慌忙捡起笔，耳朵却烧得发烫。李一沐也跟着摇摇头，没再说话，找了个离他最远的空位坐下。
接下来的会议扣卫龙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盯着桌角的划痕，脑子里全是刚才李一沐的脸——比离开的增加了几分成熟，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可那双眼睛，还有笑起来时右边嘴角的小梨涡，一点都没变。他怎么会来这儿？怎么也当了警察？这十几年他去哪了？无数个问题堵在喉咙口，让他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散会，众人一哄而散，扣卫龙几乎是蹭地站起来，快步追了出去。李一沐正跟着季良问档案室的位置，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李…李一沐！”扣卫龙喘着气喊他，“等一下！”
李一沐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没说话。
“好…好久不见啊。平时审犯人时的利落劲儿全没了，舌头都打了结，“那个…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我没时间。”李一沐的声音有点冷，侧身想绕过他走开。
“别啊，吃个饭不费多长时间的！”扣卫龙赶紧拦住他，语气近乎恳求，“就附近的小馆子，我请客。”
李一沐抿着嘴，还是没吭声。
扣卫龙见状，干脆耍起了当年的无赖：“那我默认你答应了啊。”说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往外走。李一沐的手腕很凉，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就任由他拉着。
两人走到警局对面的家常菜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扣卫龙激动得手都在抖，拿着菜单翻来翻去：“你喜欢吃什么？还是老样子吗？糖醋排骨？番茄炒蛋？我给你点啊。”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警服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对了，这个给你。”
李一沐低头一看，纸包里是几颗歪头小狗形状的硬糖，糖纸还是当年那种印着卡通图案的透明纸，边角有点皱了。这是他最爱吃的糖，处对象的时候扣卫龙总省下饭钱买给挑食的李一沐。
“我早就不爱吃糖了。”李一沐的声音软了点，却还是嘴硬，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糖上。
“不爱吃也拿了！那咱们吃饭。”扣卫龙把糖塞到他手里，又赶紧拿起菜单，“那我们吃饭啊，我点你以前爱吃的番茄炒蛋，再要个酸辣汤，你胃不好，得喝点热的。”
“警局这个点也是饭点，你不回家陪嫂子吃饭吗？”李一沐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扣卫龙拿着菜单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一把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眼神无比认真：“沐沐，我没有结婚。”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低，带着点委屈和执拗，“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
李一沐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猛地收缩，一股酸涩又温热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他看着扣卫龙眼里的红血丝，还有抓着自己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你当时真的误会了！我一直想跟你解释的 李一沐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可是就算没什么好解释的； 李一沐依然爱着扣卫龙啊 ！你给我们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啊！扣卫龙激动的说 那我看你表现 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们要先把案子破了 李一沐眼神坚定的说着 好！扣卫龙说
或者这一次相逢是上天给的机会吧 扣卫龙也希望这次他能和李一沐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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