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将我引至正厅，奉上香茶："老夫薛明德，与苏楼主是旧识。她来信说你天资非凡，值得栽培。"

我恭敬行礼："明兰拜见薛老先生。苏楼主对明兰有知遇之恩，明兰此生难忘。"

薛老抚须点头："苏楼主信中说你有一副天籁之音，不知可否让老夫一听？"

我点头应允，随即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曲古调。歌声清越，情感细腻，令人沉醉。

歌毕，薛老赞叹不已："果然名不虚传！苏楼主所言非虚，你的嗓音确实难得一遇。"

我谦逊道谢，等待他的下文。

"明兰姑娘，你可知老夫在京中做什么？"薛老问。

我摇头："不知。"

"老夫是前朝太乐署的乐师，退休后在此开设私塾，教授琴艺。"薛老解释道，"苏楼主希望老夫能收你为徒，传授真正的音律之道。"

我惊讶不已："薛老先生竟是太乐署乐师？那可是宫中最高音律之职！"

薛老谦虚一笑："不过是老朽之人罢了。但苏楼主开口，老夫自然不会推辞。只是，你要想在京城立足，仅靠一副好嗓子是不够的。"

"请老先生明示。"我诚恳道。

薛老沉思片刻："这样吧，你暂住在我这里，白日跟我学习正统音律，夜晚可去城中'颂雅轩'献艺。那里是京城最高雅的听曲场所，聚集了朝中不少达官贵人。"

我心中大喜，这正是进入京城上流社会的绝佳机会。

"明兰遵命，定不负老先生栽培。"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京城的新生活。白天在薛老处苦练技艺，晚上去颂雅轩献艺。薛老教导的音律比我在春风楼学的更加精深玄妙，而颂雅轩的环境也比春风楼高雅许多，来往的多是文人墨客和高官显贵。

很快，我在颂雅轩站稳了脚跟，成为那里最受欢迎的歌伎。我的名气渐渐在京城传开，甚至传入了皇宫。

一日，颂雅轩的掌柜神秘地告诉我："明兰姑娘，今晚有贵客要来，特意点名要听你的曲子。"

"何人？"我好奇地问。

掌柜压低声音："听说是当朝太子..."

我心头一震。太子驾临，这可是天大的机遇，也是极大的风险。

晚上，颂雅轩张灯结彩，戒备森严。我穿上最华丽的衣裙，精心打扮，等待着那位尊贵的客人到来。

当太子殷九清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进入颂雅轩时，全场肃然起敬。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容貌英俊，气度不凡，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忧愁和疲惫。

"参见太子殿下。"我深深行礼。

太子挥手示意我起身："久闻明兰姑娘歌喉绝伦，今日特来一听。"

"殿下谬赞，明兰惶恐。"

"不必拘礼，"太子平和地说，"就唱一曲《梅花三弄》吧。"

我点头应允，随即开嗓。这一曲我倾注了全部心力，声情并茂，引人入胜。

歌声落，太子竟然轻轻拍手："好一个明兰，果然名不虚传。"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