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宴前一日，我被唤去帮忙。
"你给我老实点，明日有贵客来访，你若敢放肆，我打断你的腿。"徐氏警告我。
我恭敬地低头："是，母亲。女儿明白。"
徐氏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我退下。
返回思过院的路上，我在花厅外听到了宁雅秀和她的丫鬟在谈话。
"小姐别急，明日卫少爷来了，您好好表现，他定会被您的才情所折服。"
宁雅秀叹息："可卫表哥向来清高，对我从不假以辞色，我怕..."
"小姐您忘了？您不是会弹一手好琴吗？明日宴上，您献上一曲，定能打动卫少爷。"
我默默记下这些信息，继续往前走。然而刚转过回廊，就撞见了卫陵的小厮阿福。
"明兰小姐？"阿福微微一愣。他是卫家的老仆，从前我去卫府做客时见过几面。
"阿福，你怎么在这里？"我警惕地问。
阿福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家少爷让我给您送个信。"
卫陵给我送信？我讶异地接过那张小纸条，上面只有简单几字："明日席间，能否一展歌喉？"
我不禁失笑。原来卫陵对我还有几分印象。从前我们小时候确实有过几面之缘，那时他还未养成如今这般冷漠高傲的性子，对我这个"表妹"也还算和善。
但我很清楚，他绝不是什么良人。卫陵骨子里的傲慢我见识过，他对下人向来苛刻，对身份低微者从不假辞色。他找我，必然是别有所图。
但这正是我等待的机会。
第二日，宁府上下张灯结彩，卫家一行人准时到访。宴席上，宁崇文殷勤地与卫家家主攀谈，徐氏则不时向卫陵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被安排在角落里伺候，身着素净的衣裙，毫不起眼。然而我知道，卫陵的目光不止一次落在我身上。
宴至半酣，终于到了助兴环节。
"小女不才，略通琴艺，愿为诸位献上一曲。"宁雅秀起身，端庄优雅地走向琴案。
她的琴艺确实不俗，曲调婉转悠扬，引得宾客频频点头称赞。唯独卫陵，面无表情地喝着茶，目光不时向我这边瞟来。
琴声刚落，徐氏便开口道："卫公子觉得如何？"
卫陵放下茶盏，淡淡道："雅秀表妹琴技精湛，只是..."
"只是什么？"徐氏追问。
卫陵目光扫过在座宾客，最后落在我身上："听闻明兰表妹歌喉甚佳，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听？"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徐氏脸色顿变，宁雅秀更是面如土色。
宁崇文强挤出笑容："卫公子说笑了，明兰只是个庶女，不懂音律，如何登得了大雅之堂？"
"是吗？"卫陵挑眉，"我记得小时候在卫府花园，明兰表妹唱过一曲，当时就令人印象深刻。"
我低着头，心中暗喜。机会来了。
"既然卫公子盛情，明兰就献丑了。"我柔声道，起身行了一礼。
徐氏想要阻止，却碍于宾客在场，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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