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新闻上说的……是真的？”我声音嘶哑地问道。
“新闻？”赵强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是啊，是真的。”
“苏E998K1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是你的车……”
“嗯。”赵强应了一声，“我死了。”
一种巨大的悲痛突然涌上心头。赵强死了。我的好哥们儿，就这么没了。
可他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家里。
“那你……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王伟声音颤抖着问。
“来赴约啊。”赵强回答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是说好了，今天在我家聚餐吗？”
聚餐？
是啊，我们今天晚上约好了在我家聚餐。
“可是……你已经死了啊！”陈磊哭着喊道。
“死不死有什么关系？”赵强轻声说，“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就行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眷恋。
“那……那刚刚洗手间里……”我问道。
“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赵强说，“很吓人。”
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难道他死后，变得很可怕吗？
“那……那你在洗手间门口……”王伟问道。
“我听到你们在外面撞门，想让你们别撞了。”赵强说，“门锁是好的，是你们自己打不开。”
自己打不开？为什么我们会打不开？
“那外卖……”我问道。
“我想点点你们爱吃的夜宵。”赵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可惜，我点不了了。”
他点不了了？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无法再像活人一样点外卖了吗？
我的脑子里闪过外卖小哥的话：“收件人写着‘赵强’。”外卖小哥能看到订单上的收件人名字，却看不到赵强这个人。
还有外卖小哥闻到的烧纸味，以及他看不到我们屋子里的灯是灭的……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不是赵强变成了鬼来找我们。
而是我们……我们也都死了。
外卖小哥看不到我们，闻到烧纸味，却看不到烧纸的人，也看不到熄灭的灯。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屋子里，根本没有人。
我们三个，王伟，陈磊，还有我……我们都死了。
“王伟……陈磊……”我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的悲伤，“我们……我们是不是也死了？”
黑暗中，没有回答。
只有赵强轻声说：“是啊。你们都死了。”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死了？我什么时候死的？
脑子里开始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高速公路……火焰……剧烈的撞击……
我突然想起了新闻里提到的连环车祸。赵强的车牌号是苏E998K1，而新闻里说，那辆车在事故中受损最严重，车内人员当场遇难。
除了赵强，车里还有谁？
我们！
今天晚上，我们是约好在我家聚餐没错，但我们是约好先一起开车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再回来聚餐的。
我们是坐赵强的车出去的。
那场车祸……我们都在车里。
我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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