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谁？"壮汉警觉地问道，目光扫视四周。

姜涉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但壮汉显然察觉到了异常，一步步逼近他藏身的角落。

情急之下，姜涉纵身一跃，一掌劈向壮汉的后颈。但他低估了对方的反应速度，壮汉一个侧身，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随即反手一刀向他刺来。

姜涉堪堪避过要害，但右腿仍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差点站立不稳。

"小贼！"壮汉怒吼，引来了更多强盗。

姜涉知道不能恋战，抱着木盒，借着窗户跳了出去。强盗们紧追不舍，飞刀、箭矢接连射来。姜涉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右腿的伤口不断撕裂扩大，鲜血顺着腿流下，但他咬牙坚持。

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崖边，姜涉被逼入绝境。

"小子，交出雪参，饶你不死！"为首的强盗头子喝道。

姜涉环顾四周，发现崖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他握紧木盒，心中做出决定。

"想要？自己来拿！"说，他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不！"强盗头子怒吼，但已经晚了。

姜涉落入冰冷的河水中，强大的水流立即将他卷走。他紧紧抱着木盒，努力保持头部在水面上。但伤口的疼痛和体力的消耗让他渐渐失去意识。

最后一刻，他想起了梅岳绾那双白色的眼睛，和她说过的话："我只希望姜涉能幸福，这就够了。"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六）

姜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右腿被厚厚地包扎着，身边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

"醒了？"老者慈祥地问道。

姜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雪参！雪参在哪里？"

"别急，"老者按住他，"木盒还在，我把它放在一旁了。"

姜涉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到那个小木盒安然无恙地放在桌上。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问。

"老夫在河边钓鱼，看到你被冲下来，便把你救了上来。"老者解释道，"你伤得不轻，失血过多，昏迷了三天。"

"三天？"姜涉惊呼，"我必须回去，有人等着这药呢！"

"别急，"老者说，"你的伤还没好，腿上的刀伤很深，伤到了骨头。贸然行走，恐怕会留下终身残疾。"

姜涉跌回床上，绝望地闭上眼睛。三天，梅岳绾的情况也许已经恶化了。而且，月通还在山里等他回去。

"老先生，"他请求道，"能否请人帮我送个信？就说我找到雪参了，很快就回来。"

老者点点头："可以，不过得等明天了，今晚山路太危险。"

姜涉只得勉强同意。他打开木盒，看着里面的雪参，心中祈祷梅岳绾能坚持到他回来。

次日，老者果然派人送了信。但姜涉还是放心不下，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的腿伤确实很重，稍一动就痛彻心扉。

"年轻人，你究竟为何如此急切？"老者问道。

姜涉犹豫片刻，最终道出了实情——关于梅岳绾的病，关于月通的恩情，以及他自己复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