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我："是宋侧妃提醒了我。她发现柳明珠身边有可疑的人，告诉了我，我才派人调查。"

太子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原来如此。宋侧妃，是本宫错怪你了。"

我默默低头，并未接话。

事情调查清楚后，田太医被革职查办，几个涉事的丫鬟也被发落出府。

柳明珠因为小产，身体虚弱，被太子安排到静养院调养。

东宫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杜若澜因父亲的所作所为，在太子面前失了颜面，虽然太子依旧疼爱她，但她整日以泪洗面，形容憔悴。

而我，因为这次"立功"，反而得到了太子的另眼相看。他开始时不时来我的院子坐坐，询问我读了什么书，对朝中大事有何见解。

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并无其他意思。但这种微妙的变化，还是引起了东宫里的一些闲言碎语。

一日，我正在院子里看书，杜若澜突然来访。

她比上次见面又消瘦了许多，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太子妃。"我起身行礼。

她摆摆手，示意我坐下："宋侧妃，这次来是专程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太子妃言重了。"

杜若澜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恨我吗？"

我一愣："为何这么问？"

"因为是我把你困在这东宫。"她苦笑着，"我知道你和温泽之间没有感情，你本可以有更好的归宿。"

我摇摇头："这不关太子妃的事。命运如此，我早已接受。"

"宋侧妃看得很透彻。"杜若澜叹了口气，"不像我，执着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连一个孩子都......"

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那个困扰我的问题："太子妃，当初为何是我？为何选我入东宫？"

杜若澜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因为你父亲。"

"我父亲？"

"是的。你父亲宋大人，是先帝的心腹。现在的皇上和太子，一直对先帝旧臣心存芥蒂。"杜若澜解释道，"让你入东宫，一方面是安抚先帝余孽，另一方面，也是把你控制在眼皮底下。"

我心中一片冰凉。

原来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政治筹码，一个监视对象。

杜若澜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轻声道："宋侧妃，无论最初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温泽确实开始欣赏你了。他告诉我，你很聪明，见识也不凡。"

我默然。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杜若澜苦笑，"但至少，你比我幸运。你不爱他，所以不会被爱情折磨；你不需要他的宠爱，所以不会患得患失。你可以做你自己。"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我该回去了。宋侧妃，谢谢你的坦诚。"

送走杜若澜后，我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来报：太子派人送来了一箱新书，说是觉得我可能会喜欢。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