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打断他："将军必定平安归来，请勿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心头一震，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轻声道："将军保重身体，我和小川在家中等您凯旋。"

季墨琰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制的平安符，递给我："家父遗物，保你平安。"

我双手接过，只觉掌心滚烫，仿佛握住了一团火。

季墨琰离去后，府中一片冷清，唯有小川的笑声能让我短暂忘却孤寂。我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照料小川和处理府务上，每日必去老夫人灵位前上香，汇报府中大小事务，仿佛她仍在人世。

转眼三个月过去，边关战报频传，将士们浴血奋战，季墨琰身先士卒，屡建奇功，却也两次负伤。

我每每读到战报，心中便揪紧，既为他的功勋骄傲，又为他的安危担忧。夜深人静时常常梦见他浑身浴血的样子，惊醒后便再难入眠。

一日深夜，小川忽然发起高热，我急忙请来府医，却见他眉头紧锁："少爷这病来得蹊跷，像是中毒之症..."

我心头一惊："怎会中毒？"

府医摇头："需细查才知。"

我立即命人查看小川当日所进的食物，果然发现他午膳中的点心有问题。

"是谁送来的点心？"我严厉问道。

管家低声回答："是大少爷从军营捎回来的..."

我心中警铃大作，季墨琰膝下无子，唯有小川这个侄子可继承爵位，若小川有什么不测...

"快，派人去请太医！同时加强府中防卫，不许任何人进出！"我当机立断下令。

太医很快赶来，经过彻夜救治，小川的毒终于解去，只是仍需调养几日才能恢复。我守在他床前，心中思绪万千。

第二日清晨，侯府大门被人重重敲响，来者正是季墨琰的堂弟季墨尘——一个常年在朝中任职，野心勃勃的男人。

"嫂子，听说小川病了？"他面带忧色，但眼底却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不动声色："多谢季大人关心，小川只是小儿常病，已无大碍。"

季墨尘意味深长地笑了："嫂子谨慎过头了。我是小川的叔叔，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自然不会。"我淡淡道，"只是小川身子弱，医嘱不宜见客，还请大人见谅。"

季墨尘似笑非笑："听闻大哥在边关伤重，嫂子难道不担心？"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军报中并无此事，想必是谣传。将军身经百战，区区小伤算不得什么。"

季墨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愿如此。若大哥真有不测，侯府还需嫂子和小川好好守着...除非，嫂子改嫁他人。"

他话中有话，我冷笑道："季大人说笑了，我秦川嫁入侯门，自当以夫为天，岂有改嫁之理？"

季墨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嫂子忠心可嘉。只是侯爷若久久不归...府中事务繁杂，朝中事宜也需有人打理，嫂子一妇道人家，怕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