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裕岚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桌上的药碗："我们不该如此。"

"为什么不该？我们是夫妻，天意如此，不是吗？"我步步紧逼。

裕岚退至墙边，无路可退："神官有戒，不可有男女之情。"

"那你心里有没有波动？"我盯着他的眼睛。

裕岚避开我的目光："没有。"

"撒谎。"我轻声道，"你的耳朵红了。"

裕岚深吸一口气："明箬...不，明夫人，请自重。"

"我很自重啊，我只是在亲我的夫君。"我又向前一步。

裕岚闭上眼："明天我会请主事重新安排住处。"

"你逃避什么？"我问道，"难道神官就不能有七情六欲吗？"

"不能。"裕岚斩钉截铁。

我笑了："裕岚，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裕岚沉默良久，终于睁开眼："我害怕辜负神明的期望。"

"那如果神明希望你有情感呢？"

裕岚一愣："什么意思？"

"神明托梦让我们成婚，或许就是希望你能体会人间情感。"我随口编造。

裕岚陷入沉思。

我趁机又靠近了一步："今晚雨这么大，你还是在这休息吧。床让给你，我打地铺。"

裕岚微微摇头："不必，我坐着就好。"

"随你。"我耸耸肩，钻进被窝，"晚安。"

那晚，裕岚就那么靠着墙坐了一宿。

天亮时，雨停了，他也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裕岚开始刻意避开我。每次见面，他都匆匆离开，像是躲避瘟疫一般。

这让我愈发好奇：这位神官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月后，我的生日到了。

令我惊讶的是，裕岚竟然在我房门外放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只精致的玉镯。

我戴上镯子，去找他。

裕岚正在花园里打理草木。

"谢谢你的礼物。"我走到他身后。

裕岚没有回头："生辰快乐。"

"你还在躲我吗？"我直接问道。

裕岚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我没有躲你。"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裕岚终于转过身，目光平静："明夫人，我有神官职责要履行。"

"我知道，但你也是一个人，是我的夫君。"我上前一步。

裕岚后退一步："只是名义上的。"

"我不想只是名义上的。"我直白地说。

裕岚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我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一个多月来，我发现你并非我想象中冷漠无情，相反，你善良、正直、温和。我喜欢上了你。"

裕岚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可能，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是神官！"裕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那又如何？神明让我们成婚，难道不是希望我们相爱吗？"

裕岚痛苦地闭上眼："明箬，别说了。"

"我要说！裕岚，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裕岚沉默良久，终于睁开眼："有又如何？我不能背弃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