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几乎停止,缓缓走到窗边,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望去。
后院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中,雨已经停了,但周围一切都湿漉漉的。铁架上的鹿肉在风中微微摇晃,但在铁架旁边,确实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爸爸的背影,他正在调整铁链,确保猎物安全。
"爸爸不是在房间里吗?"弟弟小声问。
我转身看向父母的房门——紧闭着,之前父亲进去休息时,我分明看到他关上了门。
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如果爸爸在房间里,那么院子里的是谁?
我壮着胆子敲响父母的房门:"爸爸?你在吗?"
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几次,依然没有回应。
弟弟拉住我的衣角:"哥,我怕。"
我咽了咽口水,轻轻拧动门把手——门开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来。地上有一个黑影,蜷缩在床边,背对着我们。
"爸爸?"我的声音颤抖。
那个影子缓缓转过身来——是妈妈,她面色苍白,眼中含着泪水。
"妈妈,爸爸呢?"
她摇摇头,声音嘶哑:"爸爸出去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那院子里的是……"
弟弟突然尖叫起来:"有人敲门!"
门口传来沉重的敲击声,缓慢而有力,仿佛有人用拳头砸门。妈妈迅速起身,把我和弟弟拉到身后,紧张地盯着房门。
"别出声,"她压低声音,"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回应。"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然后是一阵低沉的呼唤:"开门,是我。"
是父亲的声音!
"爸爸回来了!"弟弟想冲出去,但被妈妈一把拉住。
"不可能是你爸爸,"妈妈脸色惨白,"他去镇上了,今晚不会回来。"
我困惑不已:"可您刚才说爸爸出去了……"
"是去镇上,"妈妈语气坚定,"暴雨前他就出发了,怎么可能现在回来?"
我忽然想起晚餐时父亲明明在场,甚至端出了那锅红烧鹿肉。
"砰!砰!砰!"敲门声更猛了,像是要把门砸碎。
"开门!"声音变得急切而愤怒,"外面太冷了,快开门!"
我们三人挤在角落,妈妈把我们护在身后,眼睛一刻不离门口。
突然,敲门声停了。紧接着,窗户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我不自觉地转头看去——一张脸贴在玻璃上,正盯着我们。是父亲的脸,但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太亮了,在黑暗中几乎发光,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妈妈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拉着我们退到房间最里面。
"关上窗帘,别看它,"她声音颤抖,"记住你爸爸的话。"
我这才想起父亲说过的警告:"如果听到叮当声,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千万别回应。"
窗外的"父亲"见我们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变成一个诡异的表情,随后又恢复正常,开始用更加熟悉的语气恳求:"孩子们,是爸爸啊,我冷坏了,让我进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