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方欣雨的数学意外失利。她盯着试卷上鲜红的分数，仿佛看到小学时被撕碎的作业本在眼前飞舞。陈博文找到她时，她正蜷缩在图书馆角落，膝盖上摊着滴满泪痕的草稿纸。
“这次题目超纲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将温热的奶茶塞进她手里，“我和老师争取到了重考机会。” 方欣雨摇头，声音沙哑：“我果然还是不行。” 陈博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你总记得被人伤害的瞬间，却忘了自己考年级第一时眼里的光。”
他翻开她的错题本，用红笔圈出关键步骤：“我们从这里开始，一题一题攻克。” 方欣雨看着他认真讲解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 大概是熬夜整理复习资料的缘故。指尖轻轻触碰他的黑眼圈，陈博文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帮我补觉的话，我会更有动力。”
暮色漫进图书馆的玻璃幕墙时，陈博文已经用红笔在错题本上圈出第三处解题误区。方欣雨盯着草稿纸上反复涂抹的公式，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忽然听见 “啪嗒” 一声 —— 陈博文把自己的钢笔轻轻敲在她手背。
“盯着错题能把它盯成正确答案？” 他歪头冲她笑，发梢扫过台灯暖黄的光晕，“抬头看看。” 方欣雨抬起头，正对上他眼底跳动的烛光。陈博文不知何时从书包里掏出两根蜡烛，此刻正摆在两人中间，摇曳的火苗将他眼下的青黑染成温柔的琥珀色。
“烛光自习室，独家限定。” 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吸管上还粘着颗方欣雨最爱吃的珍珠，“喝完这杯，我们就从三角函数开始，把这些错题逐个击破。” 方欣雨接过奶茶，吸管触到嘴唇时，尝到了淡淡的蜂蜜味 —— 是她最喜欢的甜度。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陈博文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方欣雨转头，看见他悄悄摊开手掌，掌心躺着颗草莓味的硬糖。“奖励第一个听懂洛必达法则的同学。” 他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不过现在还不能吃，等全部复习完才能拆开包装。”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渐渐盖过馆内的翻书声。方欣雨解到一道几何题时，铅笔突然断芯。她刚要起身去借转笔刀，陈博文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熊图案的卷笔刀。“上周逛文具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他边说边削铅笔，卷笔刀转出的木屑像金色的雪花落在他校服袖口。
深夜闭馆时，方欣雨的错题本已经被批注得密密麻麻。陈博文收拾书本时，一枚银杏书签从他的笔记本里滑落。方欣雨弯腰去捡，却在书签背面看到一行小字：“给永远在发光的星星”。她抬头，发现陈博文耳尖通红，正手忙脚乱地往书包里塞东西。
“那个……” 他结结巴巴开口，“明天早上七点，老地方继续？我买了新口味的豆浆。” 方欣雨攥着书签，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她轻轻 “嗯” 了一声，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陈博文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重考当天清晨，方欣雨在校门口看见陈博文靠在自行车旁。他的校服领口歪斜，头发翘得像炸毛的猫，显然是匆忙间出门。“早啊！” 方欣雨笑着递给他一个保温桶，打开是冒着热气的南瓜粥，“我凌晨四点就起来熬的。”
考场里，方欣雨握着笔的手依然有些发抖。当看到试卷上熟悉的题型时，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陈博文熬夜整理的笔记，耳边响起他说 “这些题目都是纸老虎” 时的声音。笔尖落下的瞬间，她仿佛又看见图书馆里跳动的烛光，还有陈博文认真讲解时睫毛投下的阴影。
交卷铃响时，方欣雨感觉手心全是汗。她走出教室，看见陈博文站在走廊尽头，手里举着她最爱吃的抹茶味冰淇淋。“先别想考试的事。” 他不由分说把冰淇淋塞进她手里，“冰淇淋化了可就不好吃了。”
成绩公布那天，方欣雨在教务处门口遇到了几个曾经嘲笑她的同学。“这次该不会又考砸了吧？” 刺耳的话语让她脚步一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牢牢握住她冰凉的手指。陈博文不知何时出现，校服袖口还沾着颜料 —— 他刚从学生会的海报绘制现场赶来。
“听说有人很关心欣雨的成绩？” 他挑眉看向那几个同学，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眼神却冷得像冰，“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欣雨这样，在超纲的情况下还能逆袭。” 拉着方欣雨走远时，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别怕，以后有我在。”
桃花纷飞的季节，陈博文约方欣雨去学校后山看野花。山路两旁的桃花树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在方欣雨的发间。陈博文伸手去摘，却在指尖触到她发丝的瞬间僵住。两人四目相对，心跳声仿佛都能听见。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陈博文突然开口，耳尖红得像要滴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刻着化学元素符号的戒指，“Mg + O₂ = MgO，就像镁遇到氧气会燃烧，我遇见你之后，整个世界都亮了。”
方欣雨感觉眼眶发热，童年时被撕碎的作业本、被嘲笑的夜晚，都在这一刻被眼前少年真挚的眼神融化。她伸出手，任由陈博文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桃花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远处传来上课铃，却谁也舍不得松开。
“以后每个桃花季，我都陪你来看花。” 陈博文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还要陪你看初雪，看流星，看所有你想看的风景。” 方欣雨靠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原来被爱，是这样温暖又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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