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的实验室飘着咖啡焦味，灰原哀盯着投影仪上跳动的雪花，掌心的珊瑚碎片突然发烫——那是昨夜从货轮残骸中打捞的、与藤堂母亲同款的饰品。小兰正在给沉睡的小五郎更换点滴，发梢垂落的弧度像极了妃英理年轻时的照片。
“准备好了吗？”博士调整着U盘接口，老花镜后的眼睛泛红，“这是志保母亲留下的最后影像，日期是1999年7月24日，也就是你被组织带走的前一天。”
屏幕雪花突然凝结成画面，穿着白大褂的宫野艾莲娜转身时，颈间的鲨鱼齿项链与灰原的完全相同。她的身后是沸腾的实验池，里面漂浮着与东京湾荧光藻类相同的生物：“如果你们看见这段录像，说明‘双生实验’已经失控。组织想要的不是共生，而是能统治深海的‘亡灵军团’。”
小兰的手突然攥紧点滴管，她看见艾莲娜的实验笔记上，用红笔圈着“毛利小五郎”的名字，旁边写着“003号实验体：密钥守护者”。而在更远处的黑板上，用俄语写着：“珊瑚不是武器，是共生的桥梁。”
“APTX4869的本质，是将古代鲨鱼与海豚的共生病毒激活。”艾莲娜的指尖划过培养皿，里面的水母突然发出强光，“但组织篡改了我的配方，他们在病毒里加入了珊瑚的攻击性基因，让实验体必须互相残杀才能存活。”
灰原的生物电流监测器发出蜂鸣，她认出屏幕里的培养皿，正是自己七岁时在杯户公园触摸过的装置。艾莲娜身后的实验台上，摆着三张婴儿照片：宫野志保、毛利兰、藤堂海月，拍摄日期都是1998年7月24日——原来她们的“生日”，是基因融合完成的日子。
“志保，如果你还活着，去找海豚湾的珊瑚祭坛。”艾莲娜突然贴近镜头，眼中映着实验室外的火光，“那里藏着能中和组织病毒的共生藻类，而启动祭坛的钥匙，是你和小兰的——”
画面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声覆盖，最后一帧是艾莲娜被黑衣人拖走的瞬间，她向镜头比出的手势，正是小兰在海底基地用过的“密钥启动手势”。
“妈妈……”灰原的声音卡在喉间，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手背上，分不清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小兰的。少女的指尖划过屏幕上艾莲娜的项链，发现链坠内侧刻着与珊瑚碎片相同的纹路——那是共生藻类的基因图谱。
“博士，定位海豚湾的珊瑚祭坛。”小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冽，尾鳍胎记在投影仪的蓝光中闪烁，“根据妈妈的旧档案，海豚湾的潮汐变化每二十年吻合一次，就在……今晚 midnight。”
灰原抬头时，发现藤堂不知何时站在实验室门口，珊瑚手链重新发出柔和的绿光：“我妈妈的日记里也提到过祭坛，她说那里的珊瑚能听见深海的心跳。”她望向灰原，银蓝色瞳孔里倒映着屏幕残光，“而我的珊瑚印记，在靠近你时会感到安心。”
少年侦探团的喧闹声从玄关传来，步美举着新折的纸海豚，光彦抱着厚重的《海洋史图鉴》：“哀酱！我们查到海豚湾的传说啦！古代人认为鲨鱼与海豚是海神的双生子，它们的眼泪能让珊瑚开出永不凋谢的花！”
灰原接过纸海豚时，发现步美在尾巴处画了三道横线——正是明美留下的暗号。她突然想起在货轮上看见的小五郎潜水日志，最后一页画着相同的图案，旁边写着：“兰，不要相信鲨鱼的眼泪，但要相信海豚的选择。”
“博士，给我准备‘小鲨鱼Ⅲ型’潜水服的深海模式。”灰原扯下监测器，露出底下淡化的鲨鱼标记，“这次不需要止痛药，我要完整的二十分钟——足够潜入珊瑚祭坛的时间。”
小兰按住她冰凉的手腕，尾鳍胎记与鲨鱼标记在接触时迸发微光：“我和你一起去。”她从口袋里掏出枚银戒，戒面是海豚与鲨鱼交缠的图腾，“妈妈寄来的生日礼物，说是爸爸在海豚湾买的。”
灰原的呼吸骤然停滞，她认出那是组织的“共生戒”，只有成功的实验体才能佩戴。而戒圈内侧刻着的日期，正是艾莲娜录像的拍摄日——1999年7月24日，也是小五郎“潜水事故”的日子。
夜幕降临的海豚湾泛着荧光，灰原看着潜水服的深度计突破200米，仿生纤维自动分泌出共生藻类的黏液，在体外形成透明的保护泡。藤堂的珊瑚手链与祭坛方向产生共振，指引着她们穿过成片的白化珊瑚——那是组织早期实验的牺牲品。
“看！”小兰指向海底峡谷，那里矗立着用珊瑚骨骼搭建的祭坛，中央石台上躺着的，正是艾莲娜提到的共生藻类培养皿，周围环绕着三具骸骨：鲨鱼、海豚、珊瑚。
灰原的生物电流监测器显示100%共振，她感觉有成年志保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七岁那年，明美姐姐带她来过这里，艾莲娜正在祭坛前祈祷，旁边站着戴珊瑚手链的藤堂母亲，以及——穿着西装的毛利小五郎。
“用你的眼泪。”藤堂突然开口，珊瑚印记发出绿光，“传说中，海豚的眼泪能唤醒珊瑚的共生记忆。”
小兰的指尖划过眼角，泪珠在深海中缓缓坠落，触碰到祭坛的瞬间，整片白化珊瑚突然绽放出七彩光芒。灰原看见培养皿的锁孔与小兰的银戒完全吻合，而在锁孔下方，刻着三行小字：
“鲨鱼的孤独，海豚的伪装，珊瑚的脆弱——
唯有三者合一，方能破解深海的诅咒。”
机械鲨鱼群的轰鸣从上方传来，灰原的潜水服开始警报，细胞回溯的疼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她将银戒按进锁孔，祭坛中央突然升起光柱，共生藻类的荧光中，浮现出艾莲娜最后的留言：
“志保，小兰，海月——
你们不是实验体，是深海的共生者。
当珊瑚重新学会与鲨鱼共舞，
组织的亡灵军团，将永远沉睡在过去。”
小兰的眼泪与灰原的血液同时落入培养皿，七彩珊瑚突然疯长，形成能抵御机械鲨鱼的屏障。藤堂的珊瑚印记与屏障产生共鸣，她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妈妈说的‘成为珊瑚’，不是消失，而是成为连接的桥梁。”
灰原感觉有双手从背后托住自己，是小兰，带着柠檬香的体温，让她在细胞回溯的剧痛中保持清醒。当共生藻类覆盖整座祭坛，她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稳定——不再是孩童或少女，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真正的共生形态。
“我们成功了。”小兰的声音混着珊瑚的轻响，“艾莲娜女士说的对，我们不是工具，是……”
“是彼此的锚点。”灰原转头时，发现小兰的尾鳍胎记正在与自己的鲨鱼标记融合，形成比任何图腾都要美丽的共生纹路。而在远处的机械鲨鱼群中，领头的那只瞳孔突然熄灭——琴酒的追踪芯片，终于失去了目标。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海面时，海豚湾的珊瑚再次绽放。灰原看着掌心的共生藻类，发现它们能稳定自己的细胞形态，而藤堂的珊瑚手链不再需要基因溶液。最奇妙的是，小兰的银戒与灰原的鲨鱼齿项链产生了新的共振频率，那是只有她们能听见的、深海的心跳。
“哀酱！”步美的呼喊从海面传来，带着新的发现，“刚才海豚们围着我们的船转圈圈，好像在说谢谢呢！”
灰原望向小兰，对方眼中倒映着重生的珊瑚，比任何宝石都要璀璨。她知道，真正的战争还未结束，但至少在此刻，深海的诅咒已经开始消解。因为她们终于明白，比任何基因实验都要强大的，是愿意为彼此停下脚步的决心——就像鲨鱼与海豚，终究会在同片海洋里，找到共生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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