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臣上前，双手呈上一封信："回陛下，程知远确实回信了，这是在程氏房中搜出的。"

我心中一沉，没想到他们真的找到了父亲的信。

皇帝展开信读了一遍，脸色越发阴沉："好一个'背后必有推手，当为太子一系所为'！程知远，好大的胆子，竟敢诽谤太子！"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父亲信中的那句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太子，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臣女知罪！"我连忙叩首，"家父远在江南，对朝中事务并不了解，所言不过是猜测之词，绝无诽谤太子之意。求陛下明察！"

皇帝冷冷地看着我："程氏，你知道吗？朕最恨的，就是口是心非之人。你们程家，父女二人，一个在朝中阳奉阴违，一个在苏家里外勾结。若非朕宽宏大量，早就将你们一并治罪了！"

我心知大势已去，只能低头认罪："臣女知罪，甘愿领罚。"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通晓药理？"

我一愣，不知皇帝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略懂一二。"

"朕听说你制作的香囊有安神之效，可有此事？"

我小心回答："确有此事，不过只是些粗浅手法，不足挂齿。"

皇帝转头看向一旁的太监："将那香囊取来。"

太监呈上一个精致的香囊，皇帝拿在手中，闻了闻："气味清幽，确实不俗。"

他看向我："若朕饶你一命，你可愿为皇后制作安神香囊？"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我措手不及。片刻前还在治我的罪，转眼就要我为皇后制作香囊？

但我知道，这是活命的机会，不容拒绝。

"臣女愿意。若能为皇后娘娘效劳，臣女万死不辞。"

皇帝点点头："好。朕暂且饶你不死，但你必须留在宫中，专为皇后制作香囊。若有半分差池，杀无赦！至于你父程知远，虽有诽谤之嫌，但念在他曾为朝廷效力，暂且不予追究。但他的官职已经不保，即日革职为民。"

我连忙叩首："谢陛下恩典！"

皇帝挥挥手："带下去吧。明日一早，送入长乐宫，由皇后安排。"

我被带出大殿，心中既惊且喜。虽然父亲失去了官职，但总算保住了性命；而我也暂时逃过一劫，虽被囚于宫中，但至少还活着。

只是，苏家的命运如何？苏臻又逃到了哪里？这些问题，恐怕短时间内难有答案了。

我被安置在一间小小的偏殿里，虽简陋，但也干净整洁。守卫的宫女告诉我，明日一早，我就要去长乐宫面见皇后了。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变故。从早晨的平静到现在的囚禁，命运竟是如此无常。

而那些香囊，究竟是如何出现在端王府的？我确信自己从未制作过送往端王府的香囊。难道真的有人偷盗或仿制了我的作品？

种种疑问萦绕心头，但已无从查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等待命运的转机。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