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爷爷的事解决了，但他给你留下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办？"林木匠问我。

我想起那本秘籍上记载的种种奇特手艺和禁忌，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我不知道，也许等我毕业后再考虑吧。"

林木匠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有些东西，一旦知道了，就没法装作不知道。你爷爷选择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毕业后，我没有像同学们一样去大城市找工作，而是回到了村里，在爷爷的老屋子里住了下来。我白天在镇上一家文化馆工作，晚上则研究那本秘籍，学习爷爷留下的手艺。

随着我对纸扎技艺的深入了解，我渐渐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会选择我。这门手艺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对生死的理解和敬畏，需要一颗平静且敏感的心。

有一天晚上，我做一个小纸人，突然听到窗外有动静。拉开窗帘一看，窗台上站着一只黑猫，正用那双黄绿色的眼睛盯着我手中的纸人。奇怪的是，我家从来没有养过猫，村里的猫也很少到这边来。

我刚想关窗，那只猫却开口说话了："新来的纸匠，手艺不错。"

声音沙哑却清晰，吓得我倒退几步。猫儿轻盈地跳进屋内，落在桌上，继续说道："别怕，我是来替你爷爷验收的。他在那边过得不错，让我来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我惊魂未定，但好奇心胜过了恐惧："你...到底是什么？"

"我？"黑猫舔了舔爪子，"算是个信使吧，在阴阳两界跑腿的。你爷爷走后，这一带就没人做正经的纸扎活了，阴间的人挺着急的。"

黑猫绕着我新做的纸人转了几圈，点了点头："还行，基本功扎实。不过..."它用爪子指了指纸人的右手，"这手指该再长一点，阴间的规矩，手指越长，代表能抓住越多福气。"

接下来的几个月，这只会说话的黑猫经常在夜里来访，指导我纸扎的技巧，并带来一些"特殊订单"——来自阴间的需求。有时是一座精巧的纸房子，有时是一辆华丽的纸马车，还有一次是一整套纸人仆役。

我按照指示成这些作品，然后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烧掉它们。每次燃烧的过程中，我都感觉那些纸物似乎真的活了过来，在火焰中获得了新的生命，然后带着某种满足消失不见。

黑猫告诉我，这些订单大多来自新近去世的人，他们对阳间还有留恋，需要这些物品来适应阴间的生活。而我爷爷生前就是负责这一带的"阴间供应"，现在这个责任落到了我身上。

"这不只是一门手艺，更是一种责任。"黑猫常这样说，"你们纸匠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桥梁。"

一年过去了，我的纸扎技艺日渐精进，村里人也渐渐知道了我会做这门手艺，偶尔会有人来找我做些冥器，用于祭祀祖先。

可就在我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时，一件怪事打破了这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