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剧烈地挣扎起来："不可能！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阿寒的声音变得柔和，"我一直爱着你，从我懂事起就爱着你。父皇在世时我不敢表露，如今我为九五之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面容，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如果真是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为何要大动干戈抓捕朝臣？"我质问道。

阿寒冷笑："因为我看到你四处寻找那孩子的父亲，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有多不堪，连做孩子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他猛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今日起，你不准再踏出荣华宫一步。"

"你要软禁我？"

"不，我要保护你，保护我的孩子。"阿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等孩子生下来，我会立他为太子，而你...将成为我的皇后。"

我惊骇地看着他："荒唐！朝臣不会答应，百姓不会答应，天理不容！"

"朕才是天，朕说什么便是什么。"阿寒冰冷地说，转身离去，留下一队禁军守在门外。

我瘫坐在床上，感到天旋地转。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阿寒对我的过分关心，他对所有接近我的男子的敌意，他命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原来，我腹中的孩子，竟是我亲弟弟的血脉！

接下来的日子，我如同笼中之鸟。荣华宫戒备森严，连绿萱都被调走，换成了阿寒的心腹宫女照料我。

小柔的尸体被挂在宫门外示众，罪名是通敌卖国。程沐和许彦被流放边疆，林澈不知所踪，也许已经遭遇不测。

我的腹部日渐隆起，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严密的监视。太医每日为我诊脉，宫女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知道，阿寒是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并以此为由，将我永远囚禁在他身边。

我必须逃离这里，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腹中无辜的孩子。

机会终于在我怀孕五个月时出现。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宫中一处偏殿忽然起火，禁军们一时间手忙脚乱。看守我的宫女被临时调走救火，我趁机打开早已准备好的暗门，钻入地下密道。

这条密道是我小时候与阿寒一起发现的，连接着皇宫与城外的一处废弃庙宇。只是多年未用，道路已经崩塌了大半，我好几次险些被落石砸中。

等我终于爬出密道，已是天亮时分。城里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搜寻我的禁军。我蒙着面纱，一瘸一拐地向城门走去。

就在我即将穿过城门时，一队禁军拦住了去路。为首的统领高声宣读圣旨，说荣华郡主意图谋逆，着各城门严加盘查，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我心中一凉，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

"大人，这是我妹妹，怀有身孕，急着回乡下娘家生产。"

我惊讶地抬头，看到了林澈的脸。他伪装成商贾模样，神色自若地与禁军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