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黄金十年的终结
1999年12月，俄罗斯莫斯科的雪花在寒风中飘落，整个城市被白色覆盖，克里姆林宫的金顶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在冰冷的街头，人们穿着厚重的大衣匆匆而过，很少有人脸上带着笑容。十年前苏联解体时的欢呼雀跃早已被现实的艰辛冲刷殆尽。那时，人们以为自由市场经济会带来繁荣和富足，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通货膨胀、贫富差距扩大和社会动荡。
"你听说鲁布尔的汇率了吗？又跌了。"两个中年男子在地铁站前交谈，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听说了，我的退休金现在连买面包都不够了。"另一个人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
事实上，俄罗斯人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忧虑。作为前苏联的核心继承国，俄罗斯在市场经济转型中遭遇了巨大的阵痛。国有企业私有化进程中，大量国家财富被少数人攫取，形成了被称为"寡头"的新富阶层。而绝大多数普通民众则陷入了更为艰难的境地。
叶利钦总统执政期间，俄罗斯采纳了西方经济学家的"休克疗法"建议，快速推进市场化改革。国家撤销了对物价的管制，取消了生产和消费补贴，迅速开放市场。然而这种剧烈的经济转型方式使得俄罗斯工业生产在短短几年内下降了近一半，而通货膨胀率则达到了惊人的四位数。
更为棘手的是，俄罗斯政府为了维持运转，开始大量发行短期国债。国债利率高得惊人，有时甚至超过100%，这成为了吸引外国投资者的主要手段。大量热钱涌入俄罗斯国债市场，看似解决了政府的财政困境，实际上却在不断积累系统性风险。
莫斯科市中心的一座豪华写字楼内，美国投资银行的分析师马克正在与同事讨论俄罗斯市场。
"看看这些数据，俄罗斯的国债已经占到GDP的40%以上，而且大部分是短期债务，这种结构太不稳定了。"马克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说道。
"但是回报率太诱人了，我们的客户都在要求增加俄罗斯资产的配置。"他的同事回应道。
"问题是这种回报率根本不可持续。俄罗斯的税收体系混乱，经济基础脆弱，政治上又不稳定。这就像是一座纸牌屋，随时可能倒塌。"马克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与此同时，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华尔街，几家大型对冲基金的负责人正在密切关注俄罗斯市场的动向。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了俄罗斯经济中的各种矛盾和风险，开始悄然制定做空俄罗斯资产的策略。
而在克里姆林宫内，俄罗斯政府高官们正在为日益恶化的财政状况而焦头烂额。
"我们需要更多的国际贷款来维持政府运转。"财政部长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对总统说道，"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要求我们必须进一步深化改革，减少财政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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